醒來了也哭紅著眼睛說夢到自己死了。
陸放為心里的震撼難以言表,就像是一種父子連心,讓他心情復雜。
他哄著呦呦,一句句安撫他,笑呵呵地跟他開玩笑,打消他的不安和顧慮,心里卻在一點點往下沉。
好在他最近的癥狀輕了不少,有在向好的感覺。
可不得不說,孩子真的天性敏感,他發現呦呦總在黏著他,小眼睛提溜地觀察他,有事沒事地就翻看他的包,幸好梁懷瑾給他打掩護,吃的藥還有病例什么的從來都在梁懷瑾那里。
同住一屋,陸放為已經對告白后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梁懷瑾有點兒沒脾氣了,夜里醒來,他要躺在自己身邊也好,抱著他睡也好,他都自然而然地默許了。
其實梁懷瑾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他嗅著還挺舒服的,晚上會睡得很好。
梁懷瑾告訴他,他喜歡他很久了,十六年。
陸放為被嚇了一跳,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么多年,梁懷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他以前還會揶揄他,嘲笑他幾句“你是不是不行”,現在這人躺在自己身邊,時不時地就“行”一下,讓他汗顏。
禁欲這么多年的男人真的有點可怕。
尤其對自己這么狠,真的是狠人。
陸放為受不了,尤其是躁期,他精神上、生理上總會異常活躍。
有種腦子發燒的感覺,需要降降溫。
夜里偷偷爬起來,走到陽臺吹冷風,悄悄地點了根煙抽上。他沒有煙癮,有了呦呦后更是戒了。現在只是不得勁,想轉移點兒注意力。
“阿為?”身后響起了梁懷瑾起身的聲音。
陸放為跟做賊一樣,嚇得一哆嗦,趕緊把煙給摁在手上的紙杯里,藏在花盆后面。
沒一會兒,梁懷瑾就走到了他身邊:“怎么起來了?”
“有些……有些熱。”陸放為不大自在地說,“而且單人床兩個大男人睡太擠了,你能不能自己睡你床上去?”
梁懷瑾垂眸看他,聲音落寞地說:“阿為,我喜歡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塊兒,我以為這么久了,你已經習慣了。”
陸放為回眸看他這樣,對外的所有風度,成熟穩重全都沒了,像只被拋棄的大金毛一樣,心里怪難受的,他真的不理解,于是也真的開口了:“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喜歡我呢?我到底哪點兒好了。”
梁懷瑾也認真地回:“我不需要你哪兒點好,我喜歡你的所有,不論好壞。”
陸放為聽得一怔,只覺得身上冷颼颼的,眼神不敢再跟他相觸了,錯過目光去,訕笑:“你這人真的……喜歡人起來怪嚇人的。這種瞎話都說得出口。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