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著幼小的妹妹在滂沱大雨中焦急得求救,他放下玻璃窗的時候,被他那雙求生的眼睛震住,于是快速讓司機送他們去附近最近的醫(yī)院。
陸放為滿心滿眼都是滿臉是血的妹妹,顫抖著手幫她止血,到了醫(yī)院大喊著“醫(yī)生!”。等妹妹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他雙手顫抖著坐在手術室門口,捂著臉痛哭,大串大串的眼淚掉落下來。
他不該那么晚回來,要是不上晚自習,要是快一點回家,也許就……也許就……
梁懷瑾靜靜地站在走廊一側,提前讓司機付了手術費用。
司機低聲說:“小少爺,已經仁至義盡了,這么晚了,我送您回去?”
梁懷瑾卻看著那個孤獨一人的少年,挪不動腳步,他搖頭:“再等等。”
后來,手術出來,已經是后半夜。
醫(yī)生表示,左耳已經徹底損壞,也就是聾了。
少年陸放為站起來眼神里露出難以置信,忍不住哀求:“醫(yī)生,她才八歲,她才八歲!她不能聾,我求求你救救她……要多少錢我都想辦法!我求求你!求求你……”被他哀求的醫(yī)生為難,他也看出了這個少年的狼狽,一眼看出他家里的情況,搖搖頭,無奈地伸手拍了拍他問。
“孩子,你家大人呢?這不是錢的問題……就算是,可能也無力回天。”
陸放為僵站在原地,渾身shi透的他腳下是一堆雨水。
等醫(yī)生走后,梁懷瑾走過去,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還是陸放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矜貴的少年,聲音艱澀地開口:“之前謝謝你送我們過來……你預付的手術費我能不能先打個欠條?你放心,我會努力賺錢還你的!”
梁懷瑾一怔,伸手拿過讓司機去車上拿了干凈毛巾,還有沒有動過的保溫杯遞給他,問得一本正經:“擦擦頭,喝點水?!?/p>
少年人的窘迫讓陸放為攥緊了手,還是說了聲謝謝,接過來,將頭發(fā)上的雨水擦干,露出一張出淤泥而不染一般,俊秀好看的臉來。
再低頭就要喝杯中的開水,梁懷瑾還沒來得及提醒,少年就被燙得斯哈斯哈,窘迫不已地抬頭惱道:“你不早說?!”
梁懷瑾一愣,和這個不拘小節(jié),大大咧咧的同齡少年對視。陸放為也意識到自己語氣過于親近了,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半晌,小聲說:“這杯子保溫,沒摸出來是熱的?!?/p>
梁懷瑾聞聲,注意到了少年一點點緋紅的耳根,沒忍住,撲哧輕笑出聲,說:“我也經常被燙到,保溫效果太好了?!?/p>
陸放為一怔,眼前的這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隨即放松了許多,大咧咧地露出一個窘然的表情,小聲附和:“就是?!?/p>
后來,那個有錢的小少爺留下個電話號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