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四點,也到了野色打烊的時間。
酒吧內的客人也都三三兩兩地離開,有些喝醉的還躺在沙發上醒酒或是等人來接。
場內殘留著濃重的煙味以及淡淡的酒味,仿佛在宣告著一場熱鬧的結束。
服務生已經開始收拾殘局了,唯一沒倒下的何敘見此連忙將卡座里的幾人一一拍醒。
幾個人睜開眼,麻木地靠坐在沙發里,半天都沒動彈,像幾具行尸走肉。
有人步履匆匆地走進酒吧,只在門口停了一會,就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來人身著淺灰色毛衣,身形修長筆直,手里還拿著幾把傘,臉上帶著一貫儒雅隨和的笑意,盡管帶了幾分外面的冷意,也仍然讓人感到十分舒服。
一見到來人,何敘就用手肘懟了一下聞牧之,“你哥來了。”
聞牧之有些遲鈍地抬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與那人對視。
“走了,該回去了。”
男人嗓音一向溫和,像是在哄小孩。
但聞牧之卻是不肯動,他抿了抿唇,垂著眼一聲不吭。
何敘見此有些奇怪,還沒出聲去詢問,就見溫廷禮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漂亮的小熊棒棒糖,在他詫異的目光下遞到了聞牧之的面前。
“該回家了,牧之。”
聞牧之被酒精麻痹的神經變得很遲鈍,他抬眼盯著男人看了好一會,才緩緩抬手接過了那個棒棒糖。
“一起吧,我開車送你們去學校。”溫廷禮說著,將手里的傘放在了桌上,語調不疾不徐,“外面在下雨,我帶了幾把傘,你們拿著用。”
“嗯,謝謝哥。”何敘拿起桌上的傘,看著被酒意熏得眼尾泛紅的聞牧之,無聲的嘆了口氣。
溫廷禮微曲下身,將坐在沙發上的人扶起來,語調輕緩地詢問。
“還能走嗎?”
聞牧之并沒有回應他,任由他扶著自己。
溫廷禮有些無奈地笑笑,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頭,帶著人緩緩往外走去。
江城的深秋總是多雨,涼風不止,連帶著溫度也跟著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