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知道心理醫生不能跟患者存在除醫患之外的關系,但他還是會心存希冀。
他垂眼點開微信聊天框,往下滑了好一會,才找到那熟悉的頭像,點了進去。
聊天記錄止步于對方讓他去檢查一下,做套量表,而他并沒回復。
他手指微動,點在輸入框里,鍵盤跳了出來,但他卻并沒有輸入一個字。
情歌的男聲喑啞纏綿,聞牧之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抬手揉了下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
他似乎有些過于依賴溫廷禮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自己表白當天的情景。
那時才剛入秋,還帶著點夏天的余熱,他穿了件挑了許久的襯衫,在校門口買了兩杯帶著冰氣的奶茶去了醫院。
如同平常一樣,他單獨去了溫廷禮的診室,在他辦公室門外等著。
離溫廷禮下班只剩下半小時,他百無聊賴地拿著手機回復著粉絲的私信。
過了好一會,溫廷禮才忙完自己的工作,打開門從里面出來。
他立馬放下手機,將買的奶茶遞了一杯給溫廷禮。
溫廷禮并沒有收,只是語氣溫和地同他打著招呼,詢問他近期的狀態。
他簡短地回復了幾句,想同溫廷禮吃飯,卻被對方帶去了診室。
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診室,盡管他們的大多相處都在里面,但會讓他下意識地想到那些壓抑痛苦的事。
他不想再圍繞著自己的狀態與溫廷禮交流了,接過對方給的糖,他很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溫廷禮似乎愣了一會,神色很快又恢復如常。
那一天,冰奶茶失去了涼氣,也沒被碰過。
他坐在診療室里,聽著溫廷禮用著最溫柔的聲音給他剖析感情。
溫廷禮說,“牧之,你能信任并喜歡我,我很榮幸,但是感情是很復雜且莊重的,你或許對我不是感情的喜歡,而是心理上的移情。”
他說,“牧之,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的人,或許我的出現只是做你的良師益友,看著你越來越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