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
這人怎么走前還要丟個工作出來?
再次坐上回云城的火車,聞牧之也有些唏噓。
他并沒選擇更舒服的臥鋪,而是選擇了硬臥。
當時從云城離開的時候,他只有錢買一張硬座,在那難以入睡的位置上看了一晚的風景。
火車呼嘯著往前,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隧道,將記憶中的云城拋到身后。
當時的他覺得,那是自由。
殊不知,那被他甩掉的竟還是成為了他內心深處解不開的結。
如今他又回來了。
臥鋪里面的味道有些重,有不少人在里面聊天,泡面辣條零食的味道充斥著整個車廂。
聞牧之將背包放到了床上后,火車開始緩慢啟動,他坐在窗邊往外看去,看著離車站越來越遠,看著外面倒退的風景,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以前他其實也想過要回云城,但最終還是屈服內心的抗拒把票退了。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逃避,但好像并沒讓他的狀態好轉過,并且那些人也一直在暗處對他下手,想將當年的錯誤歸咎在他和母親身上。
盡管當時的案件最終是以母親有精神疾病而結束的,但與母親朝夕相處了那么久,他不相信母親會突然作出過激舉動。
一切不成立的都在那個夏日終結了,那個夏天也成為了他的噩夢。
聞牧之感覺有些犯困,就從窗邊挪開準備去休息一會。
或許是因為在火車上的緣故,他根本睡的不安穩。
夢里他在反復的尖叫,在一個密閉空間里亂喊亂叫,將所有的玻璃瓶都砸到墻面上,然后開始瘋狂捶打沙袋。
但開門進來的人不是溫廷禮,而是很久之前在庭審時見過的青年—鐘嶼。
那青年看著他的眸中充滿了仇恨,手里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子,追著他在一堆碎玻璃渣中跑著。
他跑的很累,但卻沒停下來,一直被那青年追著,一些雜亂的記憶再次涌了上來。
跟夢境無關,卻讓他感到無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