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川被她的死板氣到:“不是正當防衛又怎樣?是人都有三分脾氣,沒人應該長期遭受家暴還聽天由命毫不還手!商檢,從你手里提起公訴被判死刑的sharen犯越來越多,你連基本的人情都體會不到了嗎?”
這倆人,一個公訴檢察官,一個刑訴律師,職業造就天生的死對頭,偏還經常出現在同一個法庭,同一個案件。
兩人對壘時,商舟勝多敗少,葉蘭川自然相反,但她從不氣餒,甚至別人覺得她輸了官司,她卻覺得自己是贏了。誠如商舟所說,葉蘭川經常會給證據確鑿的sharen犯進行辯護,而這種案件,葉蘭川能爭取到一線生機,都是她自己的勝利。
“我只是依法辦事。”商舟并不會因為葉竹西的氣憤而產生情緒波動。
她是個油鹽不進的,葉蘭川感到泄氣。兩人作為對手常常見面,商舟這面癱是個法律至上的信徒,她把自己的心鍛造成不偏不倚的秤,刻滿了法律條文,逐字逐句對應每一起案件、每一個嫌疑人,卻忘了人心有情。
葉蘭川無奈道:“我們是法治社會,依法秉公是最基礎的。但是商舟,人不能完全摒棄情感道德……”她抓緊自己的包,里面裝著新出爐的傷情鑒定報告,她差點兒拿出來甩給商舟看。
但想到她們到底是法庭上的對手,葉蘭川生生忍住了,最后只是說:“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商舟不以為然,但卻沒再說什么。
不遠處,葉竹西扒著走廊的邊框探頭觀察,總覺得自家堂姐和那個面癱之間氣氛劍拔弩張,仿佛隨時都可能抄家伙打起來。
“你在這干什么?”
葉竹西正吃瓜吃的上頭,不防身后有人靠近突然出聲,嚇得她猛地回身,后背緊緊貼在墻上,抬手按住狂跳的心口。
看清楚來人,葉竹西咬牙切齒:“討、厭、鬼!你想嚇死我吧!”
許玖好整以暇看看她,道:“是你太專注了。所以,偷看什么呢?”
說著,她順著葉竹西剛才的視角看過去,正好看見葉蘭川憤憤不平地往旁邊挪了個椅子,離商舟更遠了。
許玖挑眉,隨意道:“這倆人還是這么不對付。”
葉竹西好奇心重新蹦出來,問:“她倆怎么回事?有過節?”
許玖先是搖頭,而后又點頭。
葉竹西:“嘖,你有病啊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
“怎么說呢,她倆私下倒是沒什么過節,就是工作上是死對頭。”
這個葉竹西也能理解,畢竟一個刑訴律師一個公訴檢察官,天天在法庭上對沖。
“但是我看她倆這樣……不像是私下沒過節的啊……”葉竹西對許玖的話表示懷疑。
許玖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商舟沒有跟我說太多。”
葉竹西斜眼看她:“你們不是發小嗎?她平時都不跟你抱怨工作的?”一點兒都不像她和佳佳月月,她們每天的生活都是在群里吐槽各自的工作。
許玖無奈地搖搖頭:“商舟從小就個性獨立,不太愛在家人朋友面前抱怨,倒不是故意疏遠,只是性格如此。不過偶爾聽她說過兩句,我倒是覺得,她好像對你姐姐有點兒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