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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1頁）

他的xiong口劇烈起伏，話才說完就又緊緊閉上嘴，皺眉瞪著葉竹西。他意識到自己一時不甘失了言，可有些話他忍不住不說。

“她本可以不死的……”曲越州咬咬牙，下頜線緊緊繃著，“可她就是不肯教我……我到底哪兒不如你？怎么在她眼里我永遠比不上你！”

他把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問題問出口，這是他的不甘凝聚成的心魔。

葉竹西卻只是一愣，而后緩緩斂起眉眼，凝眉看他是滿眼都是厭惡。

這讓曲越州更加煩躁，他的神經(jīng)和精神都在遭受藥物的摧殘，畢竟服用了那種藥三年，他可不是什么金剛不壞的身體。他最近就察覺到自己越來越沉不住氣了，有時候只是下面人稍微做錯一點事他都會暴怒。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哪怕他的理智已經(jīng)拼命提醒他住嘴，他卻停不下來：“你憑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從始至終你都是老師最喜歡的學(xué)生，在她眼里我根本不值一提！從前沒有你的時候，她只有我一個學(xué)生，她也是經(jīng)常夸贊我的！說我比她認(rèn)識的所有其他魔術(shù)師的學(xué)生都學(xué)得快……直到你出現(xiàn)，你分走了她全部的關(guān)注！她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世上還有天賦更好的人！恰巧這個人也成了她的學(xué)生，她覺得自己多幸運，擁有這么厲害的學(xué)生，她不僅自己在魔術(shù)界享譽全球，教出來的學(xué)生也超越了所有人！”

“可是憑什么！明明你出現(xiàn)之前我才是這個所有人眼里的天之驕子！”

葉竹西看著情緒失控的曲越州，突然露出一個很不解的神色，“如果你是這么想的，為什么要殺掉老師？而不是殺我？”

她真的不理解，如果曲越州是恨自己的出現(xiàn)奪去了老師的寵愛，那他對自己動手就好了，為什么要害老師？

曲越州卻不屑地白她一眼，冷嗤道：“殺你有什么意思？親手葬送了我們師徒情意的不就是她嗎？如果不是她看中你非要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我和她兩個人明明可以永遠在一起，她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老師！”

在這一刻，葉竹西和許玖幾乎瞬間福至心靈地想通了曲越州對顏醉那種復(fù)雜的情感。許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資料，是她了解到的關(guān)于曲越州15歲前的人生。

曲越州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他就是這世間漂泊無依的浮萍，無人在意，也沒人把他看在眼里。小時候生活在孤兒院，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被安排進學(xué)校，卻又在10歲時被人販子拐賣，他從小就是個機靈的，坎坷的經(jīng)歷也讓他比別的孩子更結(jié)實。那段被拐的路程艱辛，可他還是在警方打擊人販子的時候找了個機會逃生，然后輾轉(zhuǎn)成了街上討飯的乞丐。

二十多年前的社會遠沒有現(xiàn)在治安條件好，乞丐都有自己劃分的地盤，曲越州跟著一伙人混，還學(xué)了偷盜的技術(shù)。他腦子靈光，身手也比別人靈敏，最適合干這行，只不過還沒干幾次就撞上了真正厲害的人。

顏醉把他逮住，扭送他去了警局，但15歲的未成年孩子批評教育了一番就了事了，為了不讓他回去接著危害社會，又因為他真的是有天賦的，顏醉決定帶著他，重新教他做人。

“自從跟了老師，我的日子過得可謂是一步登天，原來吃不飽穿不暖還被人欺負的日子再也沒有了，她教我認(rèn)字念書，教我本事……她只比我大五歲，對我來說亦師亦姐。后來她越來越有名氣，先是全國各地演出，再后來全球各國演出，我跟著她滿世界飛，覺得自己越活越像一個人。”

“如果不是你出現(xiàn)，我和姐姐一定會過得很好！”曲越州瞪著葉竹西，把責(zé)任全都推在她身上：“你不該出現(xiàn)！你毀了我的生活！我和姐姐的生活里不該再有第三個人！尤其你還占據(jù)了姐姐那么多關(guān)注！”

他瞪著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盯著葉竹西，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撕碎。

葉竹西眉頭越皺越緊，她想通了曲越州的動機，卻始終不能理解：“我還是不懂，既然你恨得是我，為什么要那么對老師呢？”

發(fā)泄過后，曲越州又費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他定定望著葉竹西，雙眼赤紅：“因為恨你沒用。錯的是她，她不該收你當(dāng)學(xué)生！我們的世界應(yīng)該只有彼此，可她對不起我，她不僅又收了一個學(xué)生，還對你更好，覺得你更有天賦，我不能原諒她。”

“……”

葉竹西聽完后沉默下來，她死死盯著坐在對面的人，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可許玖坐她旁邊，不僅看見她在桌下死死攥成拳的手，身為戀人也能敏銳感知到她壓抑的憤怒正在趨于爆發(fā)的邊緣。

“曲越州。”許玖立刻開口，打破這短暫的沉默，“所以你害死你的老師，就為了這所謂的占有欲？”

“什么叫占有欲？”曲越州反駁：“我們本來就只應(yīng)有彼此，是她喜新厭舊對不起我，我的不叫占有欲，是她不能永遠一心一意對我。她就該只愛我，只有我這一個學(xué)生，我們師生、姐弟兩個人，就應(yīng)該相依為命一直過下去！”

“你！”葉竹西拍案而起，幾乎已經(jīng)怒到失去理智，如果不是許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她恐怕要沖上去揍人。

曲越州腆著臉看她，往前探頭，一副把臉伸給她打的樣子，咧著嘴笑：“來，打我啊！你不是很生氣嗎？狠狠打！打死我！葉竹西，我殺了你最敬重的老師，你恨死我了吧？！快打死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多好啊，你們這對師徒情深的師生，一個死不瞑目，一個仇人就在眼前也不能親zisha了我報仇！我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