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而去,這兩人每次一把都打不完就開始吵,到后面給謝昭君弄煩了,看到他們兩個聚在一起拿著撲克過來,就二話不說冷著臉叫他們滾蛋。
陳姨他們都是老牌手,沒有這臭毛病,并且技術過人,三下兩下就把謝昭君教清楚了。謝昭君試了兩把以后覺得有點意思,莽著頭上桌了。
不過他的新手保護期消失得很快,起先練手的局贏了幾把,開始打正式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被狗了。
絕逼他媽被狗了。
他懷疑練手局是這幾個老東西拿他找樂子,放了不少水,就等著把他練會了哄上桌來虐渣。
打撲克這種東西,有輸就有贏,一般來說看運氣,總不能有人手氣差到一手電話號碼,里頭還正好總是少幾個關鍵數字,比如“7”和“j”之類的吧。
不巧,還真能。
不僅能,還可以次次能。
永遠順子缺一個,永遠炸彈少一張,永遠別人三帶二他只有三帶一。
謝云行一看不是謝昭君的錯,先是松了口氣,還好自家的名聲保住了,緊接著內心才涌起一點方才不相信謝昭君直接呵斥他的愧疚。
謝云行走過去對謝昭君說:“小君,沒事了,不是你的錯。”
謝昭君紅著眼睛與他虛與委蛇,跟謝云行上演父子情深,嘴一癟,委屈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對不起,爸,都怪我?!?/p>
他垂下頭認錯:“都是我不好,今天我不該來這里的,礙了堂哥的眼,惹他不高興了?!?/p>
“我下次不會來了……”
“你可不可以讓時堯別叫人去砸了我兼職的地方?”
霸總の??
本來謝時堯自作主張的行為就已經讓謝云行十分惱火,他動腦子也能想得到謝時堯一定使了什么手段威脅謝昭君來參加家宴,只是沒有點破。
此刻聽到謝昭君這樣說了,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謝云行心頭忽地一軟,那點愧疚和疼愛趁機就占領了高地,搶盡了上風。
謝云行伸出手摸了摸謝昭君的頭,看著這張和故人幾分相似的臉,微微有些失神,隨后回過神開口對他說道:“小君,別怕,等會回去我會和時堯說清楚的?!?/p>
謝昭君小聲囁嚅了一句:“好?!?/p>
這虛偽的謝老登直接被拿捏了啊,裴京郁看著這畫面露出會心一笑。
還是他兒砸聰明。
他的手掌挺大,根根指頭都像玉竹一般線條溫潤又利落,蒼白得只在關節掌心處才能見著一些薄薄的血色。
謝昭君對著他這只突然伸出來的手一臉茫然:“干嘛?”
裴京郁含笑說:“你不是在等人請么小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