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輕輕睜開了眸,余光中瞥見后視鏡里那雙漆黑的眸,一時沉默。
張可怡的手忽然覆蓋上他的額頭,疑惑皺眉道:“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那道視線很快收了回去。
沈敘側了側臉,躲開她的手,輕輕搖頭。
“有點困了。”
“你兼職強度這么高,當然容易累。”張可怡道,“學校都知道給我們放假,你怎么不知道給自己放兩天假。”
帶著點逃避意味的沈敘說話聲音總是很低,張可怡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他身上,眼底是憂慮,側身盯著他看。
車穩穩停到了學校門口,兩人還在低聲說著話,副駕的段知淮已經打開了車門,說了聲我先走了之后,關上車門離開了。
沈敘想起段知淮和其他人交際的模樣,忍不住垂眸,捏住了拳頭。
對別人如何不好評價,對他,依舊是非常冷淡。
◇
冷淡也是應該的
沈敘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夢魘住了,身體在狹窄的上鋪掙扎再三,松垮的睡衣掙得有些凌亂,沉重而灼熱的呼吸中還殘余著一些酒味,他像被人緊緊綁在原地,無數道冷淡的、刀子似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扎得心尖疼。
可夢里的人是感覺不到疼的,只有膝蓋不自覺屈起后用力撞擊到了墻壁,傳來的痛意讓他驚醒。
蒼白消瘦的臉頰上有一層薄薄的汗,沈敘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發呆,大腦緩慢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