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叫?。骸澳闳ツ膬??”
季恒忙著往掌心涂護手霜:“回去睡覺啊,不然真傻干?我是來錄節目的,又不是賣給他當徒弟了?!?/p>
秦澈雖然也生氣,但不用跟季恒一塊干活,心里反而舒坦些。他認命地拿起木槌,舂得手臂發酸,那老頭過來看了眼,也沒問為什么少了個人,只丟下一句評價:“還不行,大小伙子怎么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秦澈舂得想哭了,一邊吸鼻子忍著一邊干活,圓潤的鼻頭不知出了幾層汗,喘得臉頰微微發紅。
跟拍大哥于心不忍,安慰道:“要不歇會兒再干?”
秦澈問他:“我做的這些都能播出來不?”
跟拍撓撓頭,說那是剪輯組的事兒,他也沒法保證。
秦澈咬著牙堅持,萬一鏡頭多呢,到時候播出來不能讓秦靖川看扁了。
沒人搭檔,兩人的活全落到秦澈頭上,吃飯都比別人晚了些。等他終于回到堂屋,其他嘉賓都已經吃完回去午休了,別說殘羹冷炙,桌上就連一粒米都沒有。
秦澈不高興地一拉椅子,肚子里餓得咕咕叫,委屈得更想哭了。眉毛剛要往下撇,廚房傳來楊師傅的聲音:“那個汽車,你過來。”
“師傅我叫秦澈!”秦澈吼了一嗓子。
他垂頭喪腦走進廚房,心想不會還要洗碗吧,結果楊進忠揭開了灶臺上的蒸屜,里面單獨溫著一份午飯。
大白饅頭配著兩個小菜,秦澈迫不及待端出來,沖楊師傅擠眉弄眼:“單獨給我留的???”
楊師傅不太習慣這樣熱絡,冷著臉嗯了一聲。
兩人頭對頭,秦澈鼓著腮幫子吃開了,邊吃邊說:“感覺您不像這么細心的人?!?/p>
見老頭眉毛一揚要生氣,他說道:“我們這組少了個人您沒發現???”
“哦,可能我倆長太像了,您沒看出來。”
楊進忠終于開口:“不像?!?/p>
這可稀奇了,他跟季恒不止身形輪廓,就連眉眼都像了三四分,一些側臉圖粉絲都會恍惚,這老頭怎么這么篤定?秦澈把小脾氣甩到腦后:“您覺得我們不像嗎?”
楊進忠拿筷子尖點了點他:“你沒干過活吧?!?/p>
秦澈不樂意了:“嘿,好說我還幫您干了一上午呢!”
楊師傅沒理他,接著道:“家里條件應該不錯,教養沒落下,但長輩寵過頭了?!?/p>
秦澈不太服氣:“那季恒呢?”
當著鏡頭,楊進忠低頭拌飯,不吭聲了。
練了兩天泥,秦澈渾身酸痛,每天一回到住處倒頭就睡,肌肉疼得做夢都是在跟秦靖川練搏擊。
學搏擊的時候他才剛滿十歲,在學校被人欺負,把秦靖川氣得頭頂冒煙,非得讓他練防身術。那時老男人也才二十郎當歲,年輕氣盛,下手絲毫不留情,摔小朋友一摔一個準,往往秦澈還沒近到他身就被撂倒了。
小秦澈也倔,牛犢子似的沖過去頂他,再次摔個狗啃泥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于是秦靖川又慌了陣腳,忙把臉送上去讓人抓幾下以解心頭之恨。
這種拔苗助長式的教育頗有成效,秦澈十三歲時秦靖川進部隊當兵,他又被送回秦家大宅養了兩年。期間也受過欺負,都叫他牙對牙眼對眼還回去了。
再舂下去秦澈要做噩夢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