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敬錫理直氣壯:“我的親事為什么要跟你說?況且,八字沒有一撇的事,難道我還急吼吼地自己大張旗鼓地去宣揚嗎?惜月?惜月又怎么了?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懷雍指著他的說:“赫連夜說你收了惜月姐姐做你的通房!你、你們已經發生了肌膚之親!”
盧敬錫戛然噤聲:“……”
然后,握住懷雍戳到自己前面的手。
“吁——!”
“咔噔。”
“雍公子,盧公子,到盧府了。”
盧敬錫該下車了。
他說:“我母親雖然說要抬惜月做我的通房,教導我敦倫之禮。但是,我拒絕了,我也沒有與她有過肌膚之親。”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握著懷雍的手不肯放。
熾燙熱度自相貼的肌膚傳來。
盧敬錫極其認真地說:“小雍,我覺得那樣是對我未來的妻子的不敬重。世上男子多愛三妻四妾,我卻不喜歡。我只愿效那連理枝、比翼鳥,一生一世一雙人。”
南風
那一剎那,像心中滿樹沉默的花苞一道綻放了。
懷雍無法不面紅耳赤。
彼時,兩個少年還不懂情意,他們太年輕,只知道傻乎乎地抓著彼此的手,如此不知所措。
不做別的,只是手牽手,就已經害羞到幾乎要心臟baozha了。
只得盧敬錫的一句話,懷雍便全然消氣,與他說:“我可不可以去你家,我們再多談一談。”
兩人下了車,耳朵都紅著,依然是不敢看對方,氣氛卻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想說的話有好多,盧敬錫說:“不如你今晚留下,我們抵足夜談。”
懷雍下意識地想到父皇,不由地懼怕起來,他想說,那我得先知會父皇才行。又覺得這樣的理由未免太孩子氣。再者說了,世家公子之間交友親近者,相互留宿都是常事,并不稀奇。正因為都是男子,所以才能夠坦蕩地交往才是。
至于父皇那邊,既然他沒有做錯事就不必惴惴不安,到時實話實說就是了。
他與盧敬錫是君子之交,想來到時候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樣……應該吧。
懷雍高高興興、充滿期待地在盧家留宿。
盧敬錫問他要不要回家拿點用慣的東西,懷雍紅著臉說:“我哪有那么嬌氣?我還不至于離了張床,離了個枕頭就睡不好,一切從簡即可。”
在盧家洗澡時,懷雍還屏退了下人。
洗完澡,懷雍穿著盧敬錫新做的還沒穿過的內衣,胡亂梳了頭發出來,鬢邊臉頰脖頸幾綹shi漉漉的發絲蜿蜒黏在潔白的肌膚上,身上熱乎乎的,冒著氤氳霧氣似的。
雖說初春已至,但天氣仍是乍暖還寒,盧敬錫怕他感冒,趕他先進被窩睡覺。
盧敬錫讓懷雍裹進被子暖一暖,等他洗完了再回來。
懷雍坐起來,從被子里探出個腦袋,好奇地問:“這么快就又準備好一桶熱水了?你家下人手腳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