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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雍來到赫連將軍府,府中早已人去樓中,除了幾個不明所以的低等侍衛(wèi),連赫連夜身邊的小槊也找不到人影。
軍營的人說,下午盧敬錫的母親淚流滿面地找上門,驚慌失措地問他為什么突然來了一群禁軍上他們家抄家,而盧敬錫也不知所蹤,請他幫一幫他。
赫連夜說他一定幫,接著換了衣裳只帶了幾個近身的扈從,匆匆出門,之后再也沒回來。
沒人知道赫連夜去了哪兒。
想必是猜出已經(jīng)事發(fā),所以畏罪潛逃了吧?
真是可笑。
赫連夜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于他,而他卻還在為赫連夜擔心,想方設法要留赫連夜一命。
沒想到赫連夜早已撇下自己,逃之夭夭。
也笑自己愚蠢。
當年真信了赫連夜的話,真信了世上會有一個人不介意他是男是女,只想要“懷雍”這個人,于是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給了出去。
他這些年究竟是在跟一個什么人歡好啊?
懷雍笑出了聲,心中亦有一股無處發(fā)泄的殺意,抬手把赫連家大堂的供臺給劈了。
“吱呀……”
“砰——!”
他的軟刀極快,砍起來沒有聲音,直到過了數(shù)息后,供臺才轟然倒坍,鮮花瓜果砸落一地。
懷雍看也不看,轉(zhuǎn)過身:“赫連夜對上不恭,冒犯皇上,下令全城緝拿?!?/p>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p>
話音未落,他的身后狂風伏麥般跪下一片人,齊聲稱喏。
……
沒抓到赫連夜,父皇并不怪罪他,反而安慰他。
父皇道:“朕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竟然跑了!他打小就不是個好東西,朕還記得他第一次見你,就對你多有不恭,跟你一塊兒玩玩具的時候還把你給推倒了。早知道朕那時候就應該殺了他!”
懷雍一點也不想跟父皇敘舊事,公事公辦、巨細靡遺地報告自己都做了哪些布置,打算搜查哪些地方,希望父皇能給予他權令,讓他可以一一去進行排查。
父皇卻勸他不要找,安撫他說:“雍兒,你還病著,又受了傷,如今是憑著一股心氣在四處走動,若是再不停下修養(yǎng),到時候朕怕你一病不起,歇一歇吧,等身子好了再說。赫連夜那邊,朕自會叫人去找。”
又問他:“要殺了嗎?”
死氣風燈中的燭光閃爍了一下。
懷雍:“挑斷他的手腳筋。”
父皇:“好,那到時候朕讓人把他手腳筋挑斷以后送到你面前來給你看一看?!?/p>
懷雍:“……兒臣不想看?!?/p>
父皇握住他的手:“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