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遠離安城,黎堯出行只帶了寥寥幾個人,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能除掉黎堯。
“好。”
宋文柏一愣,驀地望過去,林書音還是先前倚靠的姿勢,勾唇笑著,“我不會走。”
“要留要走,我自己決定。”
“阿音!”宋文柏急紅了眼,沒有政府的交涉,任他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光明正大帶警署進果敢,此行他和黎堯不相上下,不僅如此,他們還要面對最不穩定也是最危險的要素。
“果敢是坤沙的地盤,變量太大,就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知道。”林書音轉頭目視前方,語氣縹緲,“所以我才要留下。”
「是幫你,也是幫我。」
再多的話都化作一句嘆息,宋文柏側身面向副駕駛座,眼神一寸寸描摹過女人的輪廓,她這樣叫他如何能放手。
車燈驟亮,汽車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林書音坐直身體,“你這是做什么?”
“警署那邊我都打點好了……”
林書音掰著拉手,車門紋絲不動,“宋文柏!”
原本準備的話在此刻說不出半個字,宋文柏頓了頓,嗓音沙啞,“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安城,這次我放你走。”
“宋文柏!”
哐!
宋文柏下意識護住副駕駛座,林書音嚇了一跳,裂紋極速擴張,通過破碎的擋風玻璃,勉強看清車上躺著個人。
像是沒有骨頭的木偶,男人只余一個軀干僵硬著癱躺在車上,四肢折成詭異的角度綿軟無力地垂著,無法維持平衡的軀體慢慢滑下車,引擎蓋上被砸出的凹陷深得嚇人。
為什么會有人,林書音久久沒有回神,宋文柏最先反應過來,“在車上等我。”
胸腔里好像塞了把錘子,劇烈心跳瘋狂錘擊著薄薄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林書音心神未定,也跟著下了車。
男人是從山上摔下來的,這種高度只怕等不到送醫院,宋文柏蹲著摸了摸男人的動脈,“沒有氣了。”
向上看去,漆黑一片,車燈照耀下,條條傾斜雨絲清晰可見,心跳得很快,不安驅使下,林書音移著步子緩緩靠近,距離越來越近,視野越來越清晰。
“等等……”
林書音不可置信地捂住嘴,踉蹌著癱坐在地上,宋文柏剛要上前,雨勢驟然變大,密集雨點急促落下,雨幕中萬物無處遁形,血水褪去,露出發青發白的面孔。
宋文柏目光凝滯,定在原地。
那是,坤沙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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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緬甸有名無姓,會在一些特定身份的人名字前面,加上一個敬語,以表示尊敬。為了表示親近,長輩稱呼比自己年輕的男性晚輩時,在其名字前加一個“貌”字,稱呼與自己平輩或者年輕的男性時,會在其名字前加一個“哥”字。
(ps:“貌”后邊跟名字,所以貌小子是我編的,大概意思同“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