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哥,你就讓我走吧……”
話還沒說完掩面哭泣,哽咽難言,黎堯眉角抽動,似是有些堂皇,沒想到林書音對吳四海真的心虔志誠。
“受了干爹的恩情,我才得以在安城立身,如今干爹走了,這安城,我,我也待不下去了。”
“這是什么話,干爹走了還有我,還有綠林社,怎會待不下去。”
她和黎堯可沒熟到這種程度,黎堯就是客套話,故作挽留罷了,林書音心里門清,哭得更凄慘。
“黎哥,我想出國散散心,至少,離開傷心地一段時間,好讓我喘口氣。”
黎堯一松口,來去自如,一切就都好說了,若不是顧忌還得演戲,林書音巴不得現在提上行李就走。
事情按計劃進行,下樓梯的步伐都輕快一些,只是還不忘擦淚裝樣,一分心自然也就忽視了空曠的大堂里人群散去,早無喧囂聲,安靜得讓人發慌。
嘭、嘭、嘭
臺球撞擊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起,陸淵半坐在臺球桌上,臺球被一個個扔出去碰到桌壁再順著原路線滑回手邊。
整個大堂只有兩個人,真是冤家路窄,林書音從樓梯走下直奔門口,視線太過熱切仿佛要將她看穿。
帶有紅點的白色球體滾到腳邊,是臺球的母球,林書音身體一僵,站在原地沒有動。
陸淵沒有催促,自顧自繼續扔著臺球,嘭嘭的碰撞聲仍在繼續,林書音深吸一口氣,掛上笑臉,撿起臺球走向臺球桌。
“陸哥,一個人玩啊。”
陸淵抬眸不語,林書音也不在乎陸淵給不給好臉,反正她都要走了,少惹是非的好。
“那您忙。”
陸淵笑了,林書音裝作沒看見,仍擺著笑臉,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他到底在笑什么,卻只看得見一個背影。
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母球被隨意拋進球袋里,陸淵眼神慵懶,望向走遠的纖細身影。
想跑,你跑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