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邊,宋文柏一身正裝,“經(jīng)過嚴密的調查,警署在綠林社會長黎堯的住宅樓里發(fā)現(xiàn)大量毒品。”
話落,蹲守的記者不禁靠上前又被警戒線攔住,爭相大喊,男人回復簡短直擊重點,毫不吝嗇分享調查進度。
“警方在販毒現(xiàn)場逮捕了多名犯罪分子,從繳獲的毒品數(shù)量和掌握的供詞來看,綠林社一直以安城為交易地點與金叁角進行毒品買賣。”
未經(jīng)檢方起訴先行公開,言辭極具指向性,綠林社的非法勾當?shù)谝淮伪还饷髡蠓旁谂_面上。
發(fā)布會當天下午,張全被送往看守所臨時關押,并將作為污點證人檢舉揭發(fā)黎堯及綠林社的罪行。
故意殺人、販賣毒品、倒賣軍火,在查罪名還有待補充,安城警方提出通緝申請,交由國家中心局審核后,最終向國際刑警組織提交名單。
黎堯,進入國際通緝名單。
“莊隊,定位消失了!”
莊偉良擰著眉立在電腦前,屏幕上一個綠點突然消失,刑偵科藏于毒品里的定位器被發(fā)現(xiàn)了。
張全在綠林社地位不低,現(xiàn)在綠林社一盤散沙,制毒工廠被炸,可安城暗地里的毒品買賣仍在繼續(xù),刑偵科懷疑和張全有關,他們試圖跟著張全找到窩點一網(wǎng)打盡,結果線索斷了。
等他們找到定位器消失的最后一個地點,找不到任何毒品的痕跡,緊接著交易網(wǎng)站關停,自此銷聲匿跡,就好像安城的毒品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可莊偉良知道,這些毒品并沒有消失,而是被人利用流向他處。
“我要求與張全會面。”
會面交流比想象中要更困難,張全拒絕交流,卻對中心區(qū)表現(xiàn)出異常信任。恐怕不止是刑訊逼供那么簡單,莊偉良神情急切,承諾會申請人身保護令。
張全浮躁地摸了摸人中,明顯煙癮犯了,朝莊偉良要了根煙,白煙從鼻腔中呼出,張全不屑道,“你保我?安城能從黎堯手里保住我的只有宋文柏。”
警署總警司,國家總理的獨子,就是最好的保護傘。
警署調查室,“別緊張,我們只是簡單了解一下情況。”
女人哼笑幾聲,刑偵科的老警員面露不滿,莊偉良安撫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趙禎是吧,我們呢,主要是想深入調查黎堯別墅發(fā)現(xiàn)的不明毒品。”
“莊隊詞用錯了吧,已經(jīng)查證屬實的贓物怎么會‘不明’。”
莊偉良收了笑,仰靠在座椅上,“那就請趙警官親自復述一下中心區(qū)前一晚的行動軌跡。”
對方無話,這種年輕警員最好拿捏,老警員自以為和善地提議,“趙警官,包庇窩藏,明知故犯,事情嚴重程度不用我說了吧。”
“您是icac嗎?”
“你什么意思?”
女人清秀面龐揚起笑,“刑偵科和中心區(qū)是分屬于警務處的兩個平等部門,這意味著您無權過問和插手中心區(qū)的行動。”
“宋sir已將此次行動調升至保密級別,除了icac和特首,中心區(qū)沒有義務向任何人解釋。”
老警員氣急敗壞,拍桌而起,莊偉良將人按住,“趙禎,凡事要講證據(jù),如果警察都藐視程序法律,還有什么公正可言?”
趙禎端坐在桌前,“如果連結果正義都無法保證,我不認為堅持程序正義是明智的選擇。當然,這只是我個人觀點。”
四目相對,沉默無聲。莊偉良突然想起先前翻閱的人事檔案資料,趙禎父母雙亡,與一個雙腿癱瘓的弟弟相依為命,原以為這樣凄慘年輕的女孩會成為突破口。
是他們自以為是了。但莊偉良仍舊不認同,“有一便有二,你們能保證中心區(qū)永遠不會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