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柏,你這是殺人!”
一人向前俯身,橫眉怒目,而一人直直坐著,冷若冰霜,兩相對峙,無人肯退讓半步。
“釣魚執(zhí)法,如果你就這點本事不如早點離開icac。”
李崇明猛地沖上前,被抱臂攔住,怒吼道,“宋文柏!”
“sir,sir!”
宋文柏靜坐不動,冷眼看著男人怒喊,屋內(nèi)亂作一團。
“夠了!”
吵鬧的人群安靜下來,李崇明喘著粗氣狠狠瞪著對面坐著的男人,門口中年男人呵斥道,“問話室最多只留叁個人,規(guī)矩不懂嗎!”
走廊上,“把人放了。”
李崇明扯了扯領帶,“48小時沒到我不會放人,如果您是畏懼強權,那我一人承擔后果!”
徐國鋒聲色俱厲,“李崇明,你說話注意點!”
“沒有證據(jù)就抓人,我是這么教你的?”
接著看向問話室,沉聲道,“你是為了職責還是因為別的,你自己清楚。你捫心自問,若宋文柏不是總理的兒子,你還會這么沖動行事,緊咬不放嗎。”
“為名為利,不丟人,但你要有分寸!等你真有那個本事,我根本不會管你,可你現(xiàn)在是在拖你們調(diào)查組所有人下水!”
徐國鋒大手一揮,指向監(jiān)控室里的眾人,男人年輕氣盛,明顯還不服氣,剛要說什么,便聽到徐國鋒又說,“還有,你當真以為是總理的命令?總理要求徹查,查干凈再放人!”
怎么可能,陳志賢就這么放心宋文柏能干干凈凈走出問話室,始料未及,李崇明一愣,徐國鋒冷哼一聲,“是特首,特首命令放人!”
難道陳志賢實際上是暗里威脅,另有話外音,李崇明無法理解,“為什么?”
“袁啟峰死了。”
昨晚死于私人別墅,身中叁槍,是他殺。副處長剛從icac出來就死于槍殺,這件事太蹊蹺了。
“崇明,事關重大,放人吧。”
年輕人心高氣傲,不肯輕言放棄,徐國鋒長嘆了口氣,“警署離開誰都能轉(zhuǎn),就算是總理的親眷也不例外。”
“但是,袁啟峰這個案子只有他宋文柏能辦。”
徐國鋒眼里有太多東西,是他這個年齡段遠無法觸及到的感情。徐國鋒在隱瞞什么,李崇明惴惴不安,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職責,自畢業(yè)后進入icac,經(jīng)他之手查處的官員不在少數(shù),可警署并未如他所愿變得干凈、純潔,直到如今,他仿佛才觸摸到迷霧的第一層。
徐國鋒拍了拍李崇明的肩膀,他心懷抱負,還沒脫離“學生氣”,可有些話哪怕殘忍也不得不說。
“icac的存在可以是錦上添花,但非常時期,若被人有心利用,我們將會是比貪官更危險的存在。”
“崇明,安城可以沒有icac,但卻不能沒有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