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問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賭場嗎?”
大意了,林書音呼吸一滯,對未知報(bào)復(fù)的恐懼遠(yuǎn)超過清醒理智,只要面對陸淵,她總會(huì)自亂陣腳,李斌生前拼死拼活培養(yǎng)她的膽量,在陸淵面前不堪一擊。
逃避只是擱置,問題沒有解決,陳耀的死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凌辱,而這只是噩夢的開始,直至此刻林書音才意識到一個(gè)殘忍的事實(shí)——
只要陸淵不松口,自己永無寧日。
這種不安和惶恐太令人生厭了,林書音想和解,甚至想跪下求陸淵既往不咎,以謀得一絲安寧。
可陸淵沒給她求饒的機(jī)會(huì),林書音被綁回賭城,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沒有五花大綁,貴賓椅很舒服,手邊還有新上的茶水,只是無法離開。
賭場大廳除了收拾清掃的侍者再不見一位客人,荷官位于賭桌中間收牌,面前是成堆的籌碼,林書音掐了掐發(fā)抖的手指,她要賭一把,“要玩一場嗎?”
尋常賭注吸引不了陸淵,剛好,她不為錢只為求生。
摞成山的籌碼被猛地一推散了滿桌,動(dòng)靜不小,引得角落里的侍者紛紛朝這兒看,接著,兩三張撲克牌甩到桌上。
“我想向您討條活路?!?/p>
張睿剛跑進(jìn)大廳,便聽到這句話,下一秒,女人抽出身上的手槍放在桌上,往前一推,手槍滑至賭桌另一側(cè)。
“若是我運(yùn)氣不好……就當(dāng)給您償命了?!?/p>
陸淵若想殺她早就動(dòng)手了,可袁啟峰不會(huì)善罷甘休,所以今晚她必須離開賭城,在徹底暴露身份之前。
拿命賭,這就是她的賭注,一場賭博過往一筆勾銷,真是好算盤。
荷官不再收牌,轉(zhuǎn)而看向賭桌另一側(cè),等男人滅了煙,荷官才伸出籌碼棒收回散落的籌碼,手指靈活轉(zhuǎn)動(dòng),很快形成新的牌面。
“好久沒玩,有些手生,還請您讓讓我?!?/p>
不知該說是膽子大還是臉皮厚,張睿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看,見男人沒有回應(yīng),荷官了然,“林小姐,莊家?!?/p>
兩張底牌,五張公共牌,“莊家先下注。”
“加注。”
“加。”
“跟注?!?/p>
“加?!?/p>
“跟注。”
“加?!?/p>
又加注,林書音只覺手里的牌都在發(fā)燙,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還有最后一輪,要加嗎。
“莊家請下注?!?/p>
心頭冒火,直燒的喉嚨干燥,指甲陷進(jìn)手心,不行,不能加,“過牌。”
“閑家請下注?!?/p>
再加注一張就河牌,然后就是露牌,林書音不自覺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陸淵手里的牌,胃部因緊張有些痙攣。
“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