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滯,林書音手指蜷縮,抿著唇,將吳四海透露出來已經(jīng)是鋌而走險,李菁菁懷著吳四海的孩子,若是身份暴露根本沒有活路,但是現(xiàn)在她需要時間搞清楚李菁菁到底知道袁啟峰什么秘密。
陸淵抿了口酒沒有說話,吳四海舊部死的差不多了,查身份只是時間問題,林書音說與不說沒什么區(qū)別,但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偏偏是五樓。
“我不知道。”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眸色極深,一眼望不到底。陸淵不信巧合,他是要她毫無保留的坦白,包括她的猜測。
喉頭干澀,唇瓣翕動,林書音握著拳,好半晌才開口解釋,“那人不愿露面,于是利用我威脅袁啟峰。”
一旦被抓住,再加上停車場發(fā)現(xiàn)的威脅紙條,袁啟峰只會想方設(shè)法撬開她的嘴以得到背后人的身份,但為了息事寧人又不得不向卡里打錢,到最后死的只會是魚餌。
這是鐵了心要她死,何其陰毒,李菁菁若有這個腦子還會被程明生送到吳四海的床上。
臨近晌午,房門終于開了,張睿在門口躊躇,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腥甜味,地上是層迭的衣物,無處下腳。
床邊男人赤裸上身,脊背處皆是指甲留下的紅痕,張睿左右探了探頭,確認(rèn)屋內(nèi)只有一個人才走了進(jìn)去,指著破皮冒血的刮痕。
“陸哥,這……”
等人轉(zhuǎn)過身,正面好不到哪去,襯衫扣至胸膛遮蓋住大半,可延伸至脖子的紅痕擋都擋不住,尤其是嘴唇十分矚目,還破了道口子。
張睿本想拿個創(chuàng)可貼,想想還是算了,這一身傷口,任誰也看得出剛做了什么,不過下手也太重了點(diǎn),這還怎么出去見人。
陸淵淡淡睨了一眼,張睿咳嗽幾下,“袁啟峰在包廂里死活不肯走,非要見您一面。”
一張紙條嚇成這樣,都坐到這個位子,就這點(diǎn)出息,“窩囊。”
張睿沒敢接話,又說,“昨晚我們查過停車場監(jiān)控,那人蒙著面看不清臉,在袁啟峰車上放完紙條就走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
賭城附近監(jiān)控有限,調(diào)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要想再查還得從林書音這里下手。
“找人跟著她。”
似是沒料到陸淵會這么快就讓人放了,張睿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誰,“您信她說的?”
他一直守在房間門口,想不聽見兩人對峙都難,張睿伸出領(lǐng)帶,只是男人沒接,扣著袖口,“不信。”
確定陸淵不打算戴領(lǐng)帶,張睿工整放回,又拿起西裝外套,“那您怎么……”
耳邊響起男人的輕嗤,她那張嘴若不想說,留再久也問不出一句真話,陸淵抽出西裝外套沒穿,而是放在手肘,“袁啟峰的錢沒要到,那伙人還會去找她。”
“張睿,你親自去做。”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讓袁啟峰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