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管理員正在看報紙,見到他出來以為是等的不耐煩了,正要詢問他是否離開,卻被他扯住衣領拽到樓梯的拐角。
“你說實話,是否看到有別的男人來找過王璇?!?/p>
管理員看到他滿臉醋意的樣子,猜到他可能在房間里看到了什么。
于是擠出笑容無奈地說道:“兄弟,我看你來的次數也不多,所以不知道這里的情況。我們這里的管理員是三班倒的,至少在我這一班沒看到有誰找過王小姐?!?/p>
御翔天故作沉吟地想了想,這才放開他的衣領,然后塞給他一百元人民幣說道:“對不住老兄,剛才我有點激動了,這點錢你拿去買兩盒煙吧!嗨!其實我也是最近有所懷疑才偷偷來看看的,這不,這幾把鑰匙還是從她那里偷拿來的。你說我們男人容易嗎?又要養老婆孩子,又要養二奶,又怕二奶養小白臉花自己的錢。嗨!今天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告訴她,這把鑰匙和錢包先放你這兒,她回來后,你就說是你在門口撿到的,明白嗎?”
說著他又塞給管理員一百元錢,一副堵嘴費的德行。
管理員高興地點了點頭,一臉假笑道:“明白,明白,我全明白。今天我誰也沒看見,就揀到幾把鑰匙。”
御翔天大步走出公寓樓,迅速向四處巡視著。他有點擔心小眉會否借機跑掉,剛才做的戲就是為了掩護她和那箱巨款能夠悄然離開,將錢交到一個剛剛還是受害者手里,實在冒了不小的風險。
好在他很快看到了小眉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是不是擔心我攜款潛逃???看你那焦急的樣,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
小眉一直躲在暗處,所以看的很清晰。
“嘿!你是我老婆怎地?我有理由相信你嗎?”
御翔天也有點惱怒,不過他是惱怒自己剛才的失措讓這個女人小看了。
“嗯……也對啊!我們是沒什么關系可以讓對方信任的。那你為什么敢將錢交給我而讓我獨自帶出來?”
小眉斜著眼看著他,一副很調皮的模樣。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火車。”
說完他拎起裝錢的皮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區。
小眉向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連忙拎起裝滿衣服的包里追了上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么沒有跑掉。只要她打的士迅速離開,相信這個男人根本找不到她。然而她就是傻傻地等在哪里,沒有升起任何逃跑的想法,所以她才對他的不信任大為氣惱。
但這又是為了什么呢?她沒有空細想,也不愿再想,因為他們是那么的相似,以至于他們都害怕和對方在一起。
海城火車站依然人山人海。此時御翔天已經換回買票時的裝束,變成了一個典型的民工。二千萬歐元也裝進了背后的尼龍口袋,為了安全起見,他讓小眉跟在后面,防止口袋被人劃開。
小眉這時也將那包衣服丟掉了,此時儼然一副大學生回家過年的裝扮。只是那過于瘦小的牛仔褲,將她豐潤的體形凸現的太過明顯,這無疑吸引了所有能見到這一美景的男人目光。
御翔天換成這身裝扮,本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后邊跟著這樣一個尤物,使他明顯成為了這一美景的投影幕。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沖向站臺,企盼火車能夠提前幾小時到達。
好不容易,他們終于擠上了去上海的列車。然而御翔天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此時正是春運高潮,雖然去上海的車上因為沒有民工而顯得不那么擁擠,但是回家過年的城里人也是人滿為患。所以他那身民工的打扮就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何況他的身后還緊跟著一個讓男人們冒眼珠子的絕世尤物。
兩人的手里只有一張帶座號的車票,沒辦法,他只能讓小眉坐下自己站著。不過他已經將尼龍袋塞到她的座位底下,這樣一來也就不怕誰注視他了。
火車終于搖晃著開動起來,漸漸遠離了這座讓二人痛傷莫名的海濱城市。他們同時凝視著窗外城市的夜景,心中回憶起各自酸楚痛苦的經歷。
這里曾是他們人生的,在這里他們真正認識了這個世界,了解了這個世界;也是在這里,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得到了最重要的人生閱歷。接下來他們會怎么樣呢?那已是另一個城市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