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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汴京百態（第3頁）

老夫婦連連點頭，帶著女兒匆匆離開了。

周圍的百姓紛紛向趙淵投來感激和敬佩的目光，議論聲也變得友善起來。

“這位公子真是好樣的！”

“沒想到宗室里還有這樣的好人。”

趙淵卻高興不起來。他只是暫時救了這對父女，卻救不了更多的人。只要蔡京父子還在，這樣的事情就會不斷上演。

他心情沉重地繼續往前走，繁華的街道在他眼中變得黯淡無光。

走到城門口附近，他看到了更加觸目驚心的一幕。

城墻根下，蜷縮著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民，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柴。有的在低聲哭泣，有的在痛苦呻吟，還有幾個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眼神里充記了絕望。

一個老婆婆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不停地呼喊著：“兒啊，你醒醒……

醒醒啊……”

聲音嘶啞，聞者心碎。

趙淵走上前，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子，遞給那老婆婆：“快，去買點吃的，救救孩子。”

老婆婆愣了一下，接過銀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周圍的流民見狀，紛紛圍了上來，伸出枯瘦的手，哀求著：“公子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趙淵看著他們絕望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他身上的銀子不多，根本幫不了多少人。

就在這時，一陣酒香飄了過來。他抬頭一看，不遠處有一家豪華的酒樓，門口停記了華麗的馬車。酒樓里傳出歡聲笑語，觥籌交錯，與城墻根下的慘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說了嗎？樓上那位是王相公的侄子，一擲千金，點了一桌好酒好菜。”

“我剛才看到他給了歌姬一塊金子當賞錢呢！”

“嘖嘖，真是富貴啊……”

路人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趙淵的心里。

他想起了趙仲適炫耀的太湖石，想起了蔡攸強搶的民女，想起了酒樓里的奢靡，再看看眼前這些掙扎在死亡邊緣的流民，一股巨大的憤怒和悲哀涌上心頭。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就是北宋末年的汴京，一個繁華與腐朽并存，希望與絕望交織的城市。

趙淵再也看不下去了，轉身匆匆離開了這里。他怕自已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回到府邸，趙淵把自已關在房間里，久久無法平靜。街頭的慘狀在他腦海里不斷閃現，讓他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