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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坊市風云（第1頁）
坊市風云
魏徵走后，沈越看著伙計們收拾散落的濾水器，忽然想起市署的規矩。他轉身對老師傅道：“明日起，所有濾水器都要刻上‘清泉坊’的印記和制作日期。”
“掌柜的是怕有人仿造？”
老師傅不解。
“仿造倒在其次。”
沈越指著賬本上的商稅記錄，“市署每月初三核查商戶器物，若無印記，會被當成私造商品重罰。房玄齡既然能讓官差誣陷我，難保不會在市籍文書上讓手腳。”
果然，次日清晨市丞就帶著吏員來了。那市丞是個瘦高個，三角眼掃過貨架，突然抓起個沒刻完印記的濾水器：“沈掌柜，這器物無印記，按《關市令》當罰銅錢二十貫，你可認罰？”
沈越早有準備，拿出市署簽發的
“器物備案文牒”：“昨日剛向市令報備新樣式，文牒在此。況且這是未完工的半成品，不在售賣之列。”
他特意加重
“市令”
二字
——
現任市令是魏徵的門生。
市丞臉色變了變，又翻出賬本：“你這上月商稅只交了三成，卻說交易額達到五十貫，當真是欺瞞上官！”
“上月初五西市胡商批量訂購了二十個軍用水袋，用的是波斯銀幣結算。”
沈越取出胡商寫的憑據，上面蓋著市署的驗關印，“按律可用外幣抵扣商稅，折算下來恰好三成。”
他清楚房玄齡想借市署苛稅逼他停業，卻忘了西市的外幣交易慣例。
市丞被堵得啞口無言，臨走時惡狠狠地剜了沈越一眼。伙計們都松了口氣，沈越卻眉心緊鎖
——
市丞敢如此明目張膽，定是得了房玄齡授意，這意味著更麻煩的還在后面。
傍晚關市鼓聲剛響，程處默就帶著個胡人闖進店里。那胡人高鼻深目，腰間掛著把彎刀，正是西市最大的香料商穆罕默德。
“沈兄弟，穆掌柜說有批貨被市署扣了。”
程處默將個錦盒拍在桌上，里面是十顆鴿卵大的珍珠，“他想用這些換你五十個濾水器，說是要運到波斯去。”
穆罕默德操著生硬的漢語道：“波斯缺水，你的器物能賣高價。但市署說沒有‘公驗’，扣了我的駱駝隊。”
沈越知道
“公驗”
是跨州貿易的通行證，需經尚書省戶部簽發，而戶部侍郎正是房玄齡的門生。他沉吟片刻道：“我幫你辦通牒，但濾水器要改樣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