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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市籍風波（第2頁）

等行會的人走了，程處默才道：“我問過軍器監的人，他們說工部要仿制你的濾水器，卻卡在了木炭燒制上。你要是把法子獻給陛下，說不定能換個‘御賜商戶’的身份，不用受行會約束。”

沈越卻搖頭：“御賜商戶雖好，卻要被內務府盤剝。我想自已解決

——

明日你幫我約穆罕默德來，我有辦法讓行會主動松口。”

次日午后，穆罕默德帶著兩個胡商來到清泉坊。沈越拿出新繪制的圖紙：“我想改良濾水器，用胡麻纖維代替麻布讓濾層，你們能提供原料嗎？”

“胡麻纖維有的是！”

穆罕默德眼睛一亮，“波斯每年能運上千匹來，只是……”

“只是市署對胡商征收‘舶腳’（關稅）高達三成，對吧？”

沈越指著圖紙上的夾層設計，“我這濾水器能當儲物罐用，你們把胡麻纖維藏在夾層里，至少能省一半關稅。”

穆罕默德拍著大腿叫好，旁邊的胡商卻憂心：“市署有‘度量衡’檢查，每個器物都要用官尺官秤丈量，藏東西會被發現的。”

“我早改了尺寸。”

沈越取出一把木尺，上面刻著新的刻度，“這是按市署的官尺改制的，夾層厚度剛好在‘誤差允許范圍’內

——《關市令》規定，器物尺寸誤差不超過半寸即為合格。”

三日后，長安行會突然收到幾十家胡商聯名信，說要罷市抗議

“舶腳過重”。市署慌了神，胡商罷市會影響西域貢品運輸，這可是掉腦袋的罪過。張大戶被市令訓斥了一頓，再不敢提抽成的事，連夜帶著正店掌柜們來給沈越辦了聯保。

沈越拿著新核驗的市籍文書，剛松口氣，就見李麗質的侍女匆匆跑來：“公主讓你速去東宮，說是長孫大人要見你。”

東宮偏殿里，長孫無忌正對著棋盤出神。這位國舅爺穿著紫色蟒袍，眼神銳利如鷹，見沈越進來，指了指棋盤：“知道這棋局叫什么嗎？”

棋盤上黑白子犬牙交錯，正是圍棋中的

“七星打劫”。沈越雖不懂棋，卻看出黑子被白子圍得只剩一口氣，卻暗藏反殺的機會。

“晚輩不知。”

“這叫‘置之死地’。”

長孫無忌落下最后一子，黑子瞬間逆轉局勢，“房玄齡雖被罰俸，卻讓門下省駁回了魏徵的漕運改革奏疏，你以為他真的輸了？”

沈越心頭一震：“難道投毒案是他故意讓的局？”

“他就是要讓陛下覺得他失了分寸，才好麻痹對手。”

長孫無忌看著他，“你那濾水器能驗毒物，可知宮里的井水也出了問題？長孫皇后最近總說心口疼，太醫用了許多法子都沒用。”

沈越猛地想起唐代宮廷多用鉛器儲水，長期飲用會慢性中毒。他忙道：“請給我一只銀匙和一瓶井水，我能驗出是否有毒。”

銀匙放進井水后，果然慢慢變黑。長孫無忌臉色大變，一掌拍在案上：“房玄齡竟敢在宮水里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