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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坊市風云（第2頁）

是跨州貿易的通行證，需經尚書省戶部簽發，而戶部侍郎正是房玄齡的門生。他沉吟片刻道：“我幫你辦通牒，但濾水器要改樣式

——

把銅配件換成竹制，免得被當成軍器查禁。”

三日后，沈越帶著改好的濾水器去戶部。侍郎不在，主事接過文書就往旁邊一扔：“通關牒要層層審批，少說也得三月。你這器物看著蹊蹺，怕是通不過。”

“既是審批，總得先看器物吧？”

沈越突然將濾水器里的木炭倒在案上，“這是用桃木燒制的木炭，能除羊肉腥味，波斯人最愛。”

他早打聽到此人嗜吃羊肉，特意在木炭里加了些去腥的香料。

主事果然動了心，拿起濾水器擺弄半晌：“倒也不算軍器……

不過通牒需侍郎簽字，你且等著。”

這一等就是五日。沈越正焦慮時，李麗質的侍女突然送來個錦囊，里面是片玉牌和張字條。玉牌刻著

“門下省印”，字條上是李麗質的筆跡：“戶部侍郎明日當值，持此牌可直入政事堂。”

沈越心頭一震

——

政事堂是三省長官議事之地，非親信不得入內。李麗質為了幫他，竟動用了長孫皇后的人脈。

次日清晨，沈越憑著玉牌走進尚書省。戶部侍郎見他手持門下省玉牌，臉色驟變，卻仍強撐著：“此等小事何須驚動門下省？”

“穆罕默德的駱駝隊里有陛下賞賜波斯王的琉璃盞。”

沈越慢悠悠道，“若是耽誤了貢品押送，侍郎大人擔待得起？”

他這是詐對方，卻不料真猜中了

——

駱駝隊里確實有西域貢品。

侍郎手一抖，朱筆差點掉在地上，慌忙在通牒上簽了字。沈越走出戶部時，正撞見房玄齡帶著屬吏過來，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房玄齡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冰。

回到店里，穆罕默德已等在門口，身后跟著個穿綠袍的中年人。那人見到沈越就拱手：“沈掌柜，在下是門下省給事中王珪。”

沈越大驚，王珪是魏徵的左膀右臂，掌管封駁政令，怎么會突然出現？

王珪遞過份奏折抄本：“房玄齡昨夜在政事堂彈劾你‘結交外邦，私通胡商’，陛下已準了徹查。魏大人讓我來告訴你，明日早朝他會當眾駁斥，你且備好西市的交易文牒。”

夜里，沈越對著燭火整理文牒，忽聽窗外有響動。他吹滅蠟燭，只見條黑影翻進后院，手里還拿著個陶罐

——

竟是要往井里投毒！

沈越抄起墻角的木棍，正想喝止，卻見那黑影腳下一滑，竟自已摔進了井里。他點燈一看，認得是那日來查封店鋪的官差，嘴里還嘟囔著：“房相說了，要讓這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