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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市籍風波（第3頁）
銀匙放進井水后，果然慢慢變黑。長孫無忌臉色大變，一掌拍在案上：“房玄齡竟敢在宮水里動手腳！”
“未必是他。”
沈越盯著銀匙，“鉛毒累積非一日之功，怕是有人長期在儲水的鉛罐上讓了手腳。”
他突然想起《唐六典》里的記載，掌管宮廷水務的是內侍省，而內侍省總管是李淵的舊部，向來與房玄齡不和。
長孫無忌眼中閃過精光：“你隨我入宮，當著陛下的面驗水。記住，只說結果，別指責任何人。”
太極宮的甘露殿里，李世民看著變黑的銀匙，臉色鐵青。太醫跪在地上面如土色：“臣罪該萬死，竟沒察覺是鉛毒！”
“即日起，宮中停用所有鉛器。”
李世民看向沈越，“你可有法子凈化這井水？”
“臣有一法。”
沈越取出隨身攜帶的活性炭
——
這是他用桃木燒制后再經高溫處理的，吸附力比普通木炭強十倍，“用此物過濾井水，可除鉛毒。只是……”
“只是什么？”
“制作活性炭需大量桃木，按《宮衛令》，宮苑樹木不得私伐，需市署統一調撥。”
沈越故意提到市署，“且活性炭需密封儲存，最好用銅器，這又要過工部的核驗。”
李世民何等精明，立刻明白其中關鍵：“魏徵！”
“臣在！”
“你兼管市署調撥，確保桃木供應。”
李世民又看向長孫無忌，“國舅監督工部，三日之內讓出銅制儲器。”
他瞥了眼站在角落的房玄齡屬吏，“誰敢從中作梗，以謀逆論處！”
沈越走出甘露殿時，見李麗質站在廊下，手里拿著個銅制濾水器
——
正是清泉坊的樣式。她抬頭望向天空，流云正掠過碧藍的天幕，像極了被濾凈的清水。
“你看，”
她輕聲道，“連風都知道，該往干凈的地方去。”
沈越望著她眼中的星光，突然明白，唐代的市籍也好，行會也罷，都困不住真正想向前走的人。就像他濾凈的水，總能找到流淌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