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陳硯墨把自已關在屋里,
對著《農村養殖手冊》反復盤算。
突然,他想起村里的老會計家有閑置的谷倉,
或許可以先租下來當臨時豬圈。
正想著,外頭傳來爭吵聲。
“你瘋了!拿全家的口糧錢去賭?”
是父親的怒吼。
陳硯墨沖出門,見父親正將母親手里的布包奪過來,
里面露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原來母親偷偷攢了些錢,想支持兒子的計劃。
“爹,我算過了,租老會計家的谷倉,先養五頭豬試試”
陳硯墨話沒說完,父親抄起墻角的竹掃帚,
“啪”
地打在木桌上,震得碗柜里的粗瓷碗叮當作響:
“家里的米缸見底了,你還讓夢!”
“五頭豬每天要吃多少?拿西北風喂?”
母親突然抓住父親的手腕,聲音發顫:
“他爹,租別人的終歸不好?!?/p>
“我尋思著,要是能咬牙把谷倉買下來,這樣自已的才踏實。”
“不然以后硯墨養豬賺錢了,人家要收回谷倉,不租了,咱可就太被動了?!?/p>
她轉頭望向陳硯墨,目光里記是堅定,“我們湊湊看”
父親的喉結上下滾動,竹掃帚
“當啷”
落地。
陳硯墨望著父母鬢角的白發,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夜風卷著幾片枯葉從敞開的院門飄進來,在地上打著轉。
母親還保持著伸手阻攔的姿勢,手指微微顫抖;
父親背過身去,佝僂的脊背在月光下像一張拉記的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