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巴圖、劉玄,參見總兵大人!”巴圖和劉玄一同上前,行禮道。
“起來吧。”納巴泰的聲音低沉而平緩,聽不出喜怒,目光落在劉玄身上,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
“你便是劉玄?昨日蘆葦蕩之戰,是你親自帶隊?”
“回總兵大人,正是末將。”
劉玄垂手肅立,不卑不亢,目光微微下垂。
“嗯,”納巴泰微微頷首。
“巴圖報上來的戰果,斬首一百六十八級,其中還有七個倭寇,數目可準確?可有虛報?”
劉玄回答得斬釘截鐵:“回大人,所有首級已驗明正身,繳獲糧草皆登記造冊,人證物證俱在,隨時可供大人查驗!末將不敢有絲毫欺瞞!”
“好!”納巴泰臉上露出一絲贊許,“好,此等戰果,實屬罕見!破水匪巢穴,斬獲頗豐,解地方之患,劉玄,你做得很好!”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劉玄,繼續道:
“前些時日,靖邊墩失陷于倭寇之手,亦是靠你臨危受命,領十名精銳為先鋒,趁夜奇襲!斬殺倭寇二十余人,一舉奪回墩臺,是也不是?”
劉玄繼續道:“回大人,靖邊墩之戰,賴都司大人運籌帷幄,將士用命,末將不過略盡綿薄之力,僥幸成功,不敢居功。”
“哼,僥幸?”納巴泰輕笑一聲,“一次是僥幸,兩次大捷,斬首近兩百級,其中更有二十余倭寇,這豈是僥幸二字能搪塞的?”
“本官統兵多年,是功是過,是僥幸還是真本事,豈會看不出來?”
“你劉玄,有勇有謀,善用奇兵,更難得的是,敢以寡擊眾,身先士卒!此等將才,埋沒于行伍之中,實乃本官之失察!”
這番評價,不可謂不高!廳內侍立的親兵和站在下首的烏爾坤,眼神都微微有了變化。
納巴泰大手一揮,聲若洪鐘:“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此乃軍中鐵律!劉玄聽令!”
“末將在!”劉玄單膝跪地。
“你連立大功,揚我軍威,安靖地方!本官特擢升你為左營千總,加授守備!”
“仍統領左營百人隊!另賞白銀五百兩,錦緞十匹,精鐵鎖子甲一副!望你再接再厲,為我后金國朝再立新功!”
“末將劉玄,謝總兵大人厚賞!末將必當肝腦涂地!”
劉玄抱拳拱手道:聲音帶著一絲激動。
這激動,三分是真,七分是演給在場的幾個韃子看的。
授他守備,雖是虛職,但名義上,他劉玄,已是與魏成是平起平坐之人。
目下,他與魏成在官階上已無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