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買賣?”
“你兵我是賊!獨眼和三十弟兄,都死在靖邊墩官軍手里,你還敢來?”
老鱉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顫抖,顯然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只要劉玄稍有異動,那刀便會毫不猶豫地捅過來。
劉玄眼皮都沒抬,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那又如何?你們落草,不過求財。”
“現成的買賣,油水十足,你不做?”
“一千石軍糧,足可以換千兩白銀,夠你寨子里多少人吃用多久?”
老鱉的刀沒動,眼神卻有了些松動,喉結滾了滾:
“少他媽放屁!你能信你?你一個把總,會把自家糧車賣給我們?”
劉玄忽然低笑一聲。
“我綠營新募的官軍,都是被韃子強征的民夫。”
“我們家里有妻有子,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誰會與韃子一條心?”
“只要你們愿意出手,這批糧食,五五分成!”
“這筆買賣做成了,日后靖邊墩的糧餉軍資,你我常來常往。”
老鱉的喉結又滾了滾。
當官的克扣糧餉,倒賣軍資,甚至養寇自重,這些勾當,江湖上聽得還少嗎?
只是,官軍的話能全信?萬一是個圈套……
媽的,干了!撐死膽大的!
想到此處,老鱉忽然把刀往艙板上一剁,火星濺起半寸高:
“五五分?你他媽打發要飯的?”
“我們弟兄提著腦袋去劫糧,刀口子上舔血,風險全在我們身上,要分,就得七三!我們七,你三!”
劉玄抬眼掃他一眼,嘴角那絲冷笑未散:
“我最多給到四六,你們分六成,糧草你們拿走,我只要現銀。”
“別忘了,時辰、地點、護衛虛實,全在我手里!沒我,你們連糧車的毛都摸不著!”
老鱉攥著刀把的手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