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水靠還未換下,身上帶著濃重的水腥氣和酒氣。
一雙銅鈴大眼毫不掩飾,在玉面狐玲瓏有致的身段上掃視。
玉面狐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隨即舒展開,臉上掛起一絲疏離的笑意:
“大當家消息倒是靈通,剛回來。”
浪里蛟嘿嘿一笑,大手就朝玉面狐的香肩拍來:
“跟我還客氣什么!你這一趟辛苦,我特意帶了壇好酒過來,給你解解乏!”
那手落下的方向,分明帶著幾分輕薄之意。
玉面狐腳步一旋,避開了那只手,人已退到桌邊,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
“大當家有心了,不過我剛飲了酒,再飲怕是要失態(tài)。不如喝杯清茶醒醒神?”
她將茶杯穩(wěn)穩(wěn)推到浪里蛟面前,恰好隔開了他再次靠近的意圖。
浪里蛟的手落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不敢發(fā)作。
這女人雖是二當家,水里陸上的手段卻比他狠得多。
寨里的弟兄們更服她,自己這個大當家,倒像個擺設。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如同牛飲:
“玉娘總是這么見外,大哥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更加露骨。
玉面狐神色不變,自顧自又斟了一杯茶,聲音平淡無波:
“我心不在此,大當家還是莫要強求了。”
浪里蛟臉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玉娘,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人家,整天謀劃那些打打殺殺做什么?”
“前些日子搶來的那批軍械,賣給對岸的倭人不好嗎?”
“價錢高,出手快,何必非要自己留著犯險去劫什么餉銀?”
“倭人?”玉面狐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