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支箭離弦的瞬間,一隊士兵已屈膝坐下,開始裝填。
“二隊,放!”
七支箭擦著肩頭掠過,與前隊的箭簇在靶心交錯成網。
“三隊,放!”
不等二隊坐實,三隊的箭已呼嘯而出,恰好填補了前兩輪的空隙。
“四隊,放!”
最后一輪箭雨落下時,一隊早已起身,新一輪的箭簇已在弦上蓄勢。
三十人四隊輪轉,坐起如波浪起伏,箭雨連綿不絕,五十步外的草人早已被射得密密麻麻。
劉玄緩步走過隊列,看著兵士們穩健的動作,勾了勾嘴角。
五日光景,總算有了幾分模樣。
雖還稱不上爐火純青,但對上蘆葦蕩的響馬,是完全夠用了。
劉玄轉身離開弩陣,來到校場另一角。
遠遠便見廖元正領著張翼等七人,對著草人扎槍。
草人胸前、咽喉、小腹處都嵌著拳頭大的木球,漆成醒目的紅色,像一顆顆凸露的要害。
見劉玄過來,廖元喊了聲停,七桿長槍齊刷刷頓在地上,震起一圈塵土。
頓頓有了肉食,加上訓練,讓這七人身體越來越壯,赤裸的臂膀上肌肉虬結。
劉玄掃過他們隆起的臂膀、繃緊的腰腹,暗自點頭。
這體格,便是赤手空拳也能放倒三兩個漢子。
劉玄走到草人前,對著眾人道:
“心、腰、咽喉,對著這三個位置,每人三槍,看看準頭。”
張翼法。
周仲穩準,周永力猛,一輪下來,木球雖偶有擦邊,卻無一人放空。
劉玄站在旁側,看著草人身上密密麻麻的槍眼,嘴角微揚。
看樣子,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