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攥著刀把的手青筋暴起:
“四六?你他媽……”
話沒說完,劉玄已起身要掀艙簾:
“看來談不攏,罷了,另找別家便是。”
“站住!”
老鱉盯著劉玄的背影,心里那點疑慮反倒散了。
若真是圈套,哪會這般斤斤計較?
怕是早就一口應下七三,哄著他們往套里鉆了。
“媽的,就四六!”
“但我要回去稟明大當家的。”
老鱉將刀往艙底一插,“這買賣太大,我做不了主。”
“一個時辰后,還在這碰面。成不成,到時候給你準話。”
劉玄沒回頭,只掀著艙簾應了聲:“可以。但別讓我等太久。”
說罷,他踩著船舷跳上岸,身影很快消失在碼頭的人流里。
老鱉盯著他的背影,忽然沖蘆葦蕩深處吹了聲口哨,片刻后,一艘更小的漁船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
岸邊的劉玄忽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他望著那艘漁船消失的方向,映出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一千石軍糧,就是他這群響馬的一份大禮。
與其說是買賣,不如說是喂餌。
要讓他們兵不血刃就能劫掠官軍糧草,嘗到甜頭。
只有嘗到了這巨大的甜頭,他們才會徹底放下戒心。
畢竟,他手下不過五十軍士,想要全殲這二百軍械精良的響馬,硬拼無異于以卵擊石。
必須引蛇出洞!
唯有讓他們貪念漸起,被利益沖昏了頭腦。
待他們徹底放松了警惕,毫無防備地踏入他指定的地點,便是收網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