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總出錯,有的剛探出身子就慌了神,箭射得歪七扭八。
有的縮身太慢,被劉玄用馬鞭敲了后背。
還有的換位置時撞到一起,引得一陣笑罵。
劉玄也不惱,錯一次就示范一次,直到所有人都練熟。
七日后,三十名弩手已能做到,從垛口側射,躲箭窗裝填、射完立刻平移換位置,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劉玄滿意地點點頭。
弩兵果然比弓兵省心。
不用耗上三年五載練開弓的臂力,只要把填裝、瞄準、換位這幾個動作不停重復,就能派上用場。
若開硬弓,弓兵連續射個十箭,就會氣喘吁吁,胳膊抖得不行。
可弩手不一樣,有腰開法借力,有鐵鉤省勁,只要輪換得法,能從日頭升射到日頭落,箭雨始終不會斷。
劉玄一眼望去,看向這三十個新兵。
可還差得遠。
動作是熟了,眼里卻沒那股子狠勁。
真到了城下喊殺震天,不知他們還能不能這么穩當?
怕是會抖的扣不動扳機。
得想辦法,讓他們見見血。
想到此處,劉玄靈機一動。
對了,營中那間關押犯人的土牢,似乎有幾天沒去過了。
抓到的那個響馬,骨頭倒是硬。
這么久了,愣著沒說山寨在哪。
不過……
劉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再硬的骨頭,熬上七八天,也該松松縫了。
土匪可比倭寇好打多了。
這個世界的倭寇,成建制,有軍陣軍紀,進退都有旗號指揮,比韃子的邊軍還要齊整幾分。
可那群響馬,不過是些嘯聚山林的亡命徒,搶東西時一窩蜂,遇著硬茬就作鳥獸散。
要讓手下的新兵見血,先拿這伙土匪開刀,再好不過。
想到此處,劉玄轉身往關押之處走去。
進了營帳,就見那響馬被鐵鏈鎖在木樁上,腦袋歪著,嘴里塞著一塊破布。
劉玄踢了踢木樁,震得鐵鏈嘩啦作響。
那響馬猛的抬起頭,看向劉玄的神情非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