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你們,今天采礦量加倍,干不完有你們好果子吃!”中年監工指了指姜嫻三人還有程老婆子一家,警告完轉身就走。
有了監工的警告,眾人都老老實實的去干活。
既穿之,則安之。
姜嫻混在人群里,尚不足十月的天已漸漸有了寒意。
她穿著破舊的單衣,鋤頭都要輪冒煙了卻還是沒完成上午的工作量。她停下動作,低頭看著雙手布滿的血泡,有的甚至已經破皮化了膿。
“發什么呆,還不干活!”
男人的斥責聲響起,一道鞭子就要落在姜嫻的身上。
礦場上的監工對挖礦的奴隸是可以隨意打罵踐踏的,手上的鞭子更是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
姜大海手疾眼快,一把扯過姜嫻護在身后,陪著笑臉,“官爺莫惱,她的活交給我,保證給官爺繳足了數量。”
“你一個賤奴也配在我面前求人情。”那監工一腳就踹倒了姜大海,末了還擦了擦自己靴子,好似沾了什么臟東西。
姜嫻頓時紅了眼眶,她在現代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來沒有人這么護過她。
那監工看二人如看低賤螻蟻一般,掃了一眼周圍干活的礦工,警告的聲音都大了幾分,“我告訴你們,既然流放到了這西山礦場,就要守這里的規矩,人人都得干活,交不出足額的數量,你們誰也別想吃飯!”
姜老爹挨了一腳,雖然瘦弱好在體質不錯,眾人繼續干活,姜嫻手上不敢在偷懶,但心思活絡起來。
礦場實非久留之地,在這里不僅被欺壓,還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帶全家離開這里。
離開礦場有兩個方式。
第一是礦場寫下放奴文書,依著她對這里的了解這條路似乎可行性不高。
第二條則是在官府那里“買白身”,也就是拿錢贖人,脫離奴籍。
可銀錢方面就是個老大難,原主一家子流放的時候銀子早就沒了,一路上都是靠著挖野菜,啃樹皮活下來的,如今身上是一個銅板都別想有。
哎,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