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宸半邊臉重重一響,理智徹底回神。
他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大小姐。
阮蘿不疾不徐地說:“疼?疼就記住,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再有下次,我就將你丟進斗獸場喂熊。”
季遠宸仍舊愣愣的。
他只是沒了記憶,但別人說的話基本上都能理解。
比如他知道,阮蘿在問他,這么看她,是不是因為被打疼了。
為什么會疼?
他唇角幾不可查的扯了扯,挨打的半邊臉有些麻,卻不是疼到極致的那種麻,畢竟這一巴掌對他來說,簡直是他全身上下最輕的一處傷,甚至算不上用傷來形容。
他之所以發愣,是因為鼻息間經久不散的甜香,和大小姐的手在他臉上留下的觸感,綿軟,細嫩。
那天她踩著他的肉根時,也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很奇怪的感覺。
他眼前閃過一幕幕模糊的畫面。
那是一雙雙不同人的手腳,有和那天那群乞丐一樣,對著他拳打腳踢的,帶給他疼痛,也有血肉模糊的,讓他覺得麻木。
可唯有大小姐的手腳。
白嫩,干凈,不染纖塵,像是天上的云團落在他身上,沒有劇烈的疼痛,也不會讓他麻木,只剩下軟到極致的柔。
為什么會這樣?
阮蘿察覺到季遠宸在盯著她的手,眼神黑沉沉的,仿佛想要一口吞下她的手指似的。
大概還是饕鬄蠱在作祟。
饕鬄蠱只有在人體餓到極限時才會蘇醒,想要讓它再度沉睡只需要讓季遠宸吃飽,但這吃的東西,卻并非尋常飯菜。
蠱蟲,自然是要飲血。
阮蘿豎起食指,在季遠宸面前晃了晃,引得少年眼尾泛紅,喉頭上下滾動。
“想要?”她后退一步,手腕翻轉,對著他勾勾手指,笑:“那就自己爬過來,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