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口氣被我生生折斷了。
她不想治了,也不想活了。
急診室紅燈亮了一夜,推出來的時候,白布蓋過了頭。
我又將手中的死亡證明往前遞了遞:
“賀遠山,我需要一個交代?!?/p>
賀遠山沒了耐心,看都懶得看一眼。
微微皺起了眉毛,像是在不耐煩我的不識好歹:
“你找我要交代?許鳶,你是不是沒看清自己的地位?!?/p>
“別說咱倆現在沒結婚,就是結婚了。你也管不了我這么多。不過看在你幫我一把的份上,聽話點,把戒指撿起來。等公司那邊的事情忙完,我會陪你一起跟阿姨解釋。”
“至于梅曼曼那邊,我會處理好的。我很忙,你先回去吧。”
說完,賀遠山就繼續低頭看著文件。
冷漠地讓人心寒。
捏著死亡證明的手懸在半空。
我苦笑一聲,想起我媽最后說的話。
她氣極了。
揚起手,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
又哭又怒,咬牙切齒地罵:
“我們家沒你這么不爭氣的女兒,我寧愿死!”
“也不要你出去當個婊子惹人笑。”
“許鳶,你當了婊子還愛上了嫖客。你要不要點臉!”
是啊。
許鳶,你還要不要點臉。
我把死亡證明收了回來,邁著步子轉身就走。
“戒指。”
賀遠山頭也不抬地提醒了一句。
我回過頭看他。
他垂著頭,看文件的姿態很認真。
我想起了剛戀愛的時候,賀遠山眉眼也是這么認真:
“你媽就是我媽。一年七百萬的醫藥費而已,我賀遠山出得起!”
“捐!救咱媽,別說骨髓了。要啥都捐!”
“許鳶,我以后一定要娶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