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花理也覺得眼睛刺痛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剛剛的地下診所實在太黑。
她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因為沾到灰塵滿是大大的黑印。
背包里并沒有紙巾,只能嫌棄地朝河邊走去。
那份過于逼真到能唬住她這個外行的醫學檔案,加粗加黑的字句逐字閃過她的腦海中,包括一個個的屏蔽詞,花理也斟酌著試圖往其中填上合適的詞。
毫無疑問,最后接收她的應該是「港口afia」,而系統身份的記憶卻在她開始上班時才第一次與港口afia關聯起來。
在此之前的她……花理想到了自述看過她檔案的太宰治。
她在思考的間隙走到河邊蹲下身去,仔仔細細的將手洗干凈。
然后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機。
強烈的好奇心混合著對主線任務的執著,像藤蔓一樣纏住了花理的理智。
她未滿足的探究欲需要答案,可惜這游戲還沒有攻略組,更是號稱每個人的游戲人生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在凌晨五點的街道,周圍空無一人,只有河水嘩啦啦流過的聲音中,花理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點開通訊錄中「」的號碼,手指一抖,就撥了過去。
“……”糟糕,忘記組織語言做一下心理準備了。
“嘟……嘟……嘟……”聽筒里的等待音在寂靜的凌晨格外清晰,花理一直蹲到腳有點麻。
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接時,“嘟”聲戛然而止。
“咔噠。
”電話通了。
在她的預想中,太宰治此刻應該早都醒了。
但仍應該會對她此刻的打擾表示不滿,繼續對她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但此刻那頭既沒有開口問她些什么,也沒有慵懶的調笑。
聽筒那邊只有清淺的呼吸聲,以及極其細微的、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過了好幾秒,才傳來太宰治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濃重的、被強行從睡夢中拖拽出來的鼻音,沙啞,模糊,像蒙了一層shi漉漉的霧氣,尾音拖得有點長,透著一股被擾清夢的濃濃不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喂?”聲音的主人似乎還陷在睡夢中,吐字都有些含混不清。
青年聲音本就好聽,在這個時間段,花理在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太宰治竟然軟乎乎的」效果出現了。
花理甚至能想象出他埋在枕頭里、被蓬亂黑發遮住半張臉、眉頭緊蹙的模樣。
帶著剛被從深沉睡眠中拽出來的迷茫和無防備的柔軟。
花理:“……萌?!彼喼辈桓艺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