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有的人,會比上一輩子更鮮活、更明亮、更讓人心生眷戀。
而有的人,只會比上一輩子更令人作嘔、憎惡。
恰似腐肉生蛆!
前世種種恍如昨日。
成景淮那忘恩負義的嘴臉,那見死不救的冷漠,如今細想,怕不是也有一部分惦記裴春草的緣故在。
惡心!
屬實惡心!
一個轉身就跟兄長的小妾勾搭上的東西,也配在她面前裝腔作勢。
見裴桑枝眼神冷厲,素華咬咬牙道:“姑娘,奴婢去找拾翠要包毒藥,毒死成景淮那個狗東西,讓他再沒有機會敗壞姑娘的清譽。”
裴桑枝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素華那氣鼓鼓的臉頰,眼中噙著促狹的笑意,打趣道:“我家素華這殺性倒是愈發見長了。“
“殺人何須親自動手?”裴桑枝收回手,漫不經心地撫弄著袖口的花紋,聲音輕飄飄的:“這世間取人性命的法子千千萬,弄臟自己的手,可是最不入流的把戲。”
“見見他吧。”
“把他領去駙馬爺的院子。”
“駙馬爺這些日子怕是閑得發慌,正好給他添些樂子。權當是我這個做孫女兒彩衣娛親,聊表一點孝心了。”
素華:“不是奴婢殺性大,是成景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裴桑枝:如今,她竟也是天鵝了。
旋即,裴桑枝又換來霜序,興致盎然的吩咐道:“速遣人去采買些喜慶的玩意兒,好生裝點侯府,張燈結彩。再去云霄樓置辦兩桌席面,務必揀那最貴重的、最稀罕的、最有排場的點來。”
“裴謹澄既被解了禁足,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要好生張羅一番,替他慶賀慶賀。”
“今夜,吃團圓飯。”
稍作停頓,又意味深長地添了句:“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侯爺的一片慈父之心罷。”
“我做個深藏功與名的幕后英雄就好。”
霜序心領神會:“奴婢定會辦的漂漂亮亮。”
喜慶的氛圍下,才會讓裴臨慕的殺意再難遏制。
紅燈籠怎么就不配跟人命系在一處了。
真正的大戲,要開鑼了,她真的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