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了,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多管聯裝的速射炮。
那種毀天滅地的火力密度,讓他這個黃埔高材生都感到一陣陣的心悸。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很高估林默和獨立團的實力了。
但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天真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武器代差了,這是一種全新的、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戰爭模式。
在獨立團這種飽和式的火力覆蓋面前,任何精銳的步兵戰術,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們……我們要是對上這樣的火力,能撐多久?”一個營長喃喃自語。
沒有人回答他,但所有人心里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五分鐘都撐不住。
“傳我命令!”楚云飛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聲音嘶啞地說道。
“所有人,立刻后撤十里!在通往平安縣城的所有小路上,給我布設地雷,設置伏擊陣地!”
“團座,我們這是?”孫銘不解。
“幫李云龍一把!”楚云飛的眼神變得無比復雜,“不,是幫我們自己。山本一木這條瘋狗,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到平安縣城。這個人,太危險了。”
他心里很清楚,這是向李云龍和林默示好的絕佳機會。在見識了獨立團恐怖的實力之后,他目前已經徹底放棄了與李云龍爭雄的念頭。
現在,他只想抱緊這條“大腿”。
“另外,”楚云飛頓了頓,補充道,“把我們帶來的那兩壇好酒,還有那支金筆,派人送到趙家峪去。告訴李云龍,就說我楚云飛,恭喜他新婚大喜,順便,也恭喜他,旗開得勝!”
他知道,自己這個“順水人情”,李云龍是不會拒絕的。
而就在此時,逃出生天的山本一木,正帶著最后的幾名殘兵,在崎嶇的山路上瘋狂逃竄。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專挑那些人跡罕至的野徑。
他的軍裝被刮得破破爛爛,臉上滿是硝煙和血污,狼狽得像一只喪家之犬。
他的心里,充滿了無盡的屈辱和怨毒。
“李云龍!林默!我山本一木發誓,只要我活著回去,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山本一木準備逃回平安縣城,那里駐扎著大批的日軍,還有堅固的城防,只要能回去,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穿過一片樹林,前方出現了一條小河。
山本一木剛準備涉水而過,突然,他停住了腳步。
他看到,在河對岸的小路上,一個穿著紅色棉襖的年輕女人,正提著一個籃子,焦急地朝這邊張望著,嘴里似乎還在呼喊著什么。
“李云龍……你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