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吧,我原來那個村子的村長,一個小老頭,平日里整個破大衣從來不穿袖,就在身后一披,小手也一直背在身后。
我一直覺得老村長是個很牛逼的人物,可老村長見到馬師傅,他也得立正。
可能是胡小醉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表情復雜,眼中滿是心疼。
“以后找我別燒紙了,弄得和上墳似的,你燃起三炷香,我自會與你相見,不能現身,也會上你的身。”
“你要上我?”
胡小醉給了我一巴掌,認真道:“是上你的身,附身。”
“你還是個孩子,我知道這些事情放在你身上是個重擔,但這就是你的命數,說難聽點,這是你的罪孽,你活著,就是罪。”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胡小醉吃飽喝足,又和我聊了好一會,最后,在馬師傅回來前,胡小醉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心有不舍。
初一拜年,初二回娘家。
師娘要回娘家,還要帶著我。
我覺得我去不合適,堅決不去。
咱看得出眉眼高低。
一家人得有關系,要么是血緣關系,要么是孩子他娘有關系。
無論是血緣關系還是性關系,咱許某人可是一個都沒占上。
師娘非要帶著我。
我就跑,許某人上山了,溜了。
一直等到師娘他們出門,我才失落地回了家。
不是矯情,是前兩天熱鬧的場景,讓我忽略了自己是外姓人的身份。
貪婪地享受家的氛圍,忘卻了自己的身世。
馬師傅走后,過來送東西的人絡繹不絕,我見了也是尷尬,來人更尷尬。
我也不認識,過來送東西也是白送,你說拿東西來的,馬師傅不在家,還能把東西拿走嗎?
于是,我索性把馬師傅家的半人高的木柵欄門給鎖上了,一個人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