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琛抱著睡著的孟燼薇到主臥去,看看表,又陪了她幾分鐘才不得不換上衣服離開。
幾乎是卡著十二點到的祠堂。
大堂哥給他使了個眼色,賀聿琛頷首,走到前面去,跪在賀鎮關身邊。
賀鎮關沒給賀聿琛一個眼神,帶著子孫上香。
祭祖結束后,人陸續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偌大的祠堂就只剩下賀鎮關和賀聿琛祖孫兩個。
賀聿琛跪在那沒起來,朝上首坐著的老爺子道歉:“爺爺,我知錯。”
“知錯,和改過,是兩碼事,”賀鎮關冷哼,“為了個女人,把一家子丟下,說起來不算什么大事兒,不過倒是讓我看出來了,你對這個女孩子,很在意。”
賀聿琛不否認:“她是我的女人,有事我不管,枉為男人,爺爺您放心,我分得清輕重緩急。”
賀鎮關對孫子的話存疑,不過大過年的,他可以暫且不管,賀鎮關拄著拐杖起來,“你在這多跪會兒,一大家子因為你都鬧得不開心!”
賀聿琛一走,難免有人問,這一家子也不見得時時刻刻都是心齊的,耳朵也都不聾,眼也不瞎,知道賀聿琛交往了一個女朋友,把和沈家的聯姻一拖再拖,不免說上幾句風涼話。
話里話外的,指賀聿琛不以家族利益為重,沉迷女色一意孤行,保不齊要給賀家抹黑。
沈家沈云意的大伯,身居要職,賀聿琛的二堂哥想往上走一走,免不了要跟沈家搞好關系。
雖然賀鎮關呵斥了二孫子,但人心服不服,都藏在肚子里沒露出來。
賀聿琛明白,脊背挺直,心甘情愿受罰。
祠堂里沒了人,瞬間安靜,賀聿琛目視前方,賀家的祖祖輩輩,牌位都在這了,老一輩打下的基業,傳到他手里,是何等的重擔。
可是從幼時,他就沒皺過一次眉頭,眨過一次眼,這一切,他想要,也有能力要。
只是沒想過,會遇到孟燼薇。
賀聿琛盯著燃燃升起的香,生出不知所措的迷茫。
初一早上八點多,孟燼薇醒了,凍了一場,到底還是病了,她渾身上下沒有舒服的地方。
頭疼嗓子疼,鼻子也不透氣,身上軟綿綿的。
還記得昨晚上賀聿琛發覺她嗓子不對勁,停下來給她喂了藥的,但吃了也不管用。
孟燼薇翻了個身,到處找手機,最后在枕頭底下翻出來。
一條賀聿琛的未讀消息。
孟燼薇控制不住喜悅,彎著眼睛笑了笑,昨天賀聿琛的突然出現,徹底打破了孟燼薇心里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