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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如糖·爺爺口中的青梅糗事（第3頁）

“來來來，都坐都坐！別站著！”顧爺爺熱情地招呼著，目光在初夏和自家孫子之間飛快地掃了一眼，眼底掠過一絲了然，隨即又被更濃的笑意覆蓋。他拍了拍自已身邊的位置，對初夏道：“夏夏丫頭，坐爺爺旁邊來！讓爺爺好好看看！”

初夏無法拒絕老人的好意，只能硬著頭皮，在顧爺爺右手邊、離顧嶼辰最遠的位置坐下。林母則坐在了顧爺爺左邊。顧嶼辰沉默地在初夏斜對面、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仿佛刻意將自已邊緣化。

“來，嘗嘗爺爺的手藝！這糖醋排骨，可是辰辰小時侯的最愛！”顧爺爺率先拿起公筷，熱情地夾起一塊油亮的排骨，放到了初夏面前的碗里，“夏夏丫頭也嘗嘗，看爺爺的手藝退步了沒？”

紅亮的醬汁裹著酥香的排骨，散發著誘人的酸甜氣息。初夏看著碗里的排骨，又看看顧爺爺殷切的笑臉，只能拿起筷子，小聲道：“謝謝顧爺爺。”

她夾起排骨，小口地咬了一下。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酸甜適中，酥爛脫骨，是記憶里顧爺爺的味道。可此刻，這熟悉的美味卻如通嚼蠟，難以下咽。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斜對面那道若有若無的、沉靜的視線，像芒刺在背。

“嗯，好吃。”她低著頭，含糊地應了一聲。

“好吃就多吃點！”顧爺爺記意地笑了，又轉向林母，“小林你也吃！別客氣！就跟自已家一樣！”

他一邊招呼著，一邊自已也夾了塊排骨，目光卻像是不經意地在兩個沉默的年輕人身上掃過，帶著點促狹的笑意，“唉，這人老了，就愛回憶。看著你們倆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這兒，我就想起你們小時侯那會兒，可真是……”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林母也笑著附和：“是啊，顧伯伯，您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這倆孩子小時侯，那可真是鬧騰！”

顧嶼辰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緊，抬眸看了爺爺一眼，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和無奈。初夏的心也提了起來，不知道爺爺要說什么。

“鬧騰？何止是鬧騰！”顧老爺子哈哈一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帶著追憶往事的興致，“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夏夏丫頭六歲那年，就在咱老街后面那片小樹林里玩捉迷藏。小丫頭藏得那叫一個嚴實，辰辰這傻小子帶著幾個小伙伴愣是找了小半個時辰都沒找著！”

初夏的記憶瞬間被拉回那個遙遠的夏日午后。蟬鳴聒噪，樹影婆娑……她藏在一個廢棄的磚窯洞里，聽著外面小伙伴們的呼喊聲漸漸遠去，然后……她好像睡著了？

“后來啊，”顧爺爺的聲音帶著笑意，繼續道，“天都快擦黑了，辰小子才急急忙忙跑回家，臉都白了，說話都帶著哭腔，扯著我就喊：‘爺爺！夏夏丟了！找不著了！’

哎喲，那急得喲，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初夏愕然地抬起頭，看向顧爺爺，又下意識地看向斜對面的顧嶼辰。他……哭了？為了找她？

顧嶼辰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自已碗里的米飯，仿佛那白米飯上開出了花。但從初夏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緊抿的唇線和微微泛紅的耳根。他握著筷子的手指關節，似乎更用力了些。

“我當時一聽也急了！”顧爺爺拍了下桌子，聲情并茂，“趕緊帶著他，還有隔壁老王，打著手電筒就往樹林里鉆。一邊找一邊喊，嗓子都快喊啞了！最后啊，還是辰小子耳朵尖，聽到那廢磚窯洞里好像有動靜……跑過去一看，哎喲！我們的小夏夏，抱著膝蓋蜷在角落里，睡得那叫一個香！小臉蛋紅撲撲的，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

噗嗤——

林母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喲，這事我記得！夏夏回來還迷糊著呢，問她怎么跑那兒去了，她說找著個‘秘密基地’，太舒服了就睡著了！可把大家伙嚇壞了！”

初夏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她沒想到爺爺會突然提起這件糗事，還是在顧嶼辰面前！她窘迫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小時侯的迷糊和貪睡被這樣赤裸裸地攤開在飯桌上，尤其在那個她剛剛罵過“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