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漓只覺周遭氣溫驟降,陰森可怖感壓得她略微喘不過氣,全身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眾人身子一緊,將頭埋的更低。
晚棠見到對面來人,瞳孔微驚,連忙低頭躬身道:“夜梟公公。”
冷月漓抬起頭,只見那人八尺有余,一雙丹鳳眼清清冷冷的看著她,薄唇微微抿起,高挺的鼻梁襯得五官甚是好看。
冷月漓只需一眼便看癡了,這高大威猛的氣勢,這勾人心魂的五官放在21世紀的娛樂圈,妥妥的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那種,不知道要迷倒多少迷妹!
晚棠見冷月漓遲遲沒有反應(yīng),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衫。
冷月漓猛然拉回思緒,心中不禁無聲嘆息,只可惜,此人沒有第三條腿,無法造福好姑娘!
想著晚上能有夜宵吃,冷月漓的心情不免開朗許多,笑容可掬的叮囑道:“夜宵不要甜品,拿點當季水果就可以了,多謝公公!”
司屠夜梟不語,挑了挑眉,眸子蒙上一層薄薄的寒氣。
此話一出,嚇的晚棠心中咯噔一下,慌忙跪趴在地,氣息微亂的解釋道:“請公公恕罪,我家娘娘前些日子患失憶之癥,一直在冰清閣調(diào)養(yǎng),謹習宮中規(guī)矩。”
晚棠稍稍穩(wěn)住氣息,繼續(xù)道:“都是奴婢的錯,漏告知娘娘您的名諱。”
司屠夜梟像看傻子一樣,一眨不眨的盯著冷月漓,他一眼認出,她便是那晚在地牢唯一醒著的人!
有意思!如今這冷宮妃嬪,被箭刑的箭刑,被遣散的遣散,唯有她,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在這深宮圍墻之中。
司屠夜梟更無法確定的是,那天夜里,冷月漓到底有沒有在地牢看到他,看來此人不簡單,需謹慎些才是!
“哦?”司屠夜梟微不可察的輕嗤一聲,“這定是奴才的過失了!”
他側(cè)過身正對冷月漓,雙臂緩緩離開身側(cè),雙手握拳狀上下交疊,舉到離胸前一寸處,微微躬身道:“娘娘,奴才現(xiàn)任尚膳監(jiān)掌印,姓司屠,名夜梟。”
說罷,他猛然抬眸,正好看到冷月漓吃驚慌亂的神色,他眼眸中玩味嗜血之氣不覺加重了幾分。
他深信,即便有人沒見過他,在這深宮中,也定會知曉他的名諱,尚膳監(jiān)掌印,司屠夜梟!
如今,他可是內(nèi)廷總管身邊的紅人,別說在這整個內(nèi)廷十二監(jiān),就連整個禁衛(wèi)軍,都要忌憚他三分!
冷月漓聞言,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算是完了,撞到了真的活閻王!
前兩天還聽晚棠提起,前不久有個小宮女,不知死活的給他送吃食,只因手指碰到了那狂魔的衣袖,便被拉去暴室,不出三日,那小宮女因無法忍受非人折磨,跳井而亡。
人人皆知,暴室中,各色男女混雜在一起,凡是進了那扇門,便再無生還可能。那里的女子尤其慘,凡是處子之身,只需經(jīng)過一夜,定會沾染花柳病!是這宮中人盡皆知的隱形黑牢!
冷月漓不自覺屏氣斂息,被對面男人盯得啞口無言,心中那頭暴躁的小鳥橫沖直撞,像是隨時要跳出喉嚨。
只見對面男人微揚起唇角,似嘲諷般的提醒道:“娘娘,您忘記呼吸了。”
冷月漓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睜大慌亂無辜的眸子,磕磕巴巴道:“啊,那,那個,對不起,我,本宮”一雙軟糯白皙的小手在胸前無措的握緊,嚇的半天說不出個話來。
見狀,司屠夜梟心里實實漏了一拍,暗自嘲諷,不過是宮廷女子誘惑男人的小伎倆罷了!
他越發(fā)覺得這冷月漓是個心腹大患,兩年前憑借一身醫(yī)術(shù)奪得陛下芳心,如今又抱上了太后這棵大樹!
看來,平時自已更要小心些才是!
司屠夜梟低頭,嘴角咧開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熟練程度讓人分辨不出真假,只是這笑意未曾進入他l內(nèi)分毫,周遭的氣息越發(fā)清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