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冷得縮了縮身子,一股難聞的酸臭味傳進鼻腔。
她的喉嚨不自覺吞咽了下,那酸臭味趁著喉嚨開合間隙,偷溜進肺部,嗆的月漓猛咳不止。
周圍傳來不耐煩的吼叫:“哎哎!小點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眉頭緊鎖,迷迷瞪瞪睜開眼,借著頭頂透過來的微弱月光四下尋覓。
沒錯!這臭味就是從身下草垛傳來的!
等等草垛?!
月漓尋思,自已不是正在家里補上午覺嗎?怎么會在這么個又騷又臭的地方?難道我被劫持了?!
月漓艱難的半撐起腰身,扭了扭有些酸硬的脖頸,打著哈欠的間隙站了起來,心下不悅地咒罵道,這是給我綁到臭水溝了嗎?!好歹給弄個廢棄工廠啥的,也不至于這么臭呀!
她邊走動邊上下打量,十五平米左右的房間,三面環墻,只有一個小窗,鐵質柵欄門緊鎖,門外一名古裝扮相的男子正呼呼大睡,而自已腳下,正鋪著騷氣轟天的草秸稈。
月漓靈光一閃,spy!
我去!21世紀能遇到劫匪就夠千載難逢了,沒想到這劫匪也挺卷,都玩起spy了!
這大半夜的,實在不忍心吵醒門外小哥,萬一對方急眼了再給我暴揍一頓!還是等天亮了再說。
月漓將手放在心口處,如貓爪般一下下輕輕拍打著,嘴中喃喃私語:“沒事的!沒事的!死不了!沒事的”
片刻,她平復好心情,收攏理智,決定先悄咪咪找找手機是否在身邊。
蛄蛹半晌,月漓這心里是越發納悶,自已睡衣明明有口袋的,怎么這身啥也沒有?而且,自已上午睡覺時明明穿的粉色睡衣,現在自已身上穿著的,卻是一身皺巴巴的白色睡衣!難道,是房間燈光太暗,視覺出現色差了?
這我的內褲哪里去了?!月漓緊咬嘴唇,越想越心涼,恨不得立馬唱首《涼涼》送給悲慘的自已。
她回過頭,眉頭皺起,眼神專注警惕的死盯著那男子,確定對方熟睡后轉過頭,借著那點可憐的月光,低頭研究起身上的衣衫,一件外套,還有個印花小吊帶,確定下身只穿了條褲子。
這是哪個變態給我換了衣服?該不會這劫匪是要劫色?如果已經完事了,不應該把我丟了跑路嗎?怎么還把我關起來?
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些日子新聞報道的緬國慘案,難道是要把我騙去國外搞詐騙?
想到這,她的大腦陷入短暫空白,全身驟然汗毛乍起,血液上涌,心口處傳來的咚咚聲越來越大。
這下,她心里徹底慌了,左右早晚都得死,不如現在死?還是在半路死?總好過,去了國外讓人家斷骨扒皮的強吧!
往日看到的各色新聞畫面,在她腦海中橫沖直撞,而她尚存的一絲理智,讓她再也顧不得騷臭難聞的氣味,跪趴在地上細細摸尋手機。
她臟兮兮的手指,略帶慌亂的摸索著地上每一寸草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生怕遺漏某個重要的東西。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晚上,屋子里那微弱冰冷的光亮也慢慢變強變暖,可她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