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所能夠看到的烏拉諾斯,可與修譜諾斯眼中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如果說對方剛剛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還只是小半張臉的崩毀的話,那么現在這一種崩潰便已經開始用一種并不緩慢的速度蔓延。
在達拿都斯看來,烏拉諾斯的臉上現在,或許就只有連帶著右邊的眼球的那一塊肌膚還稱得上是光潔和平整,剩下的部分則全部都是肉芽在不斷地扭動,看著簡直可以san值清零。
而他深厚的那些像是背景板一樣的黑霧當中則是衍生出來了無數的、像是人類的手臂但又像是觸手一樣的東西,牢牢的抓住了烏拉諾斯的手臂、四肢、身軀的主干,就像是將他整個人都捆綁在柱子上面吊起來那樣。
修譜諾斯看不見這些……因為看不見,所以就無法規避可能的危險,因此達拿都斯自然要將修譜諾斯與對方隔絕開來。
“烏拉諾斯,你知道嗎?”達拿都斯問,“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對勁。”
“不對勁?”
烏拉諾斯先是有些迷惑的重復了一遍達拿都斯的話,繼而就笑了起來,看上去像是覺得達拿都斯在講什么并不有趣的玩笑。
“你在說什么啊,達拿都斯。”
“我反倒是覺得……現在可是我狀態最好的模樣了!”
他的軀體有很多的部分都在不斷的扭曲變化著,一會兒是散亂的肉芽,但是一會兒卻又能夠聚合起來,形成至少是從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的軀體。
“狀態很好……?”
達拿都斯簡直不知道他的這一種自信究竟都是從何而來。
“如果真的是狀態很好的話……你就不該說出這種話來。”
達拿都斯冷聲道。
“你明知道的,深淵是塔爾塔羅斯的自留地!”
然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達拿都斯看見烏拉諾斯眉頭一皺——如果他的臉上還有“眉毛”這個構造的話——頗有些詫異的問:“塔爾……塔羅斯?”
烏拉諾斯現在的感覺很不對勁。
他本該知道塔爾塔羅斯是誰的,那應該是某個極其重要的、需要被好好的記住并且絕對開罪不起的存在。
但是與此同時,烏拉諾斯卻又覺得自己陷入了另外的某一種無法輕易言明的情緒當中,處于混沌和清醒之間,像是他整個人都曾經被從中間撕裂開過,然后重新拼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