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一點果然還是……
路西法抬起眼來,同達拿都斯的那一雙銀色的眸子相互對視,倏爾笑了起來:“是么?我怎么不急自己欠過你什么。”
魔王這樣說著,手上一拂過,打落了達拿都斯一直揪著他衣襟的手。魔氣在他的身上匯聚,散去的時候那原本松垮的睡袍便已經被黑紫色的輕鎧和長衣所替代,黑色的戰靴一直到了膝蓋之上。
“不過,那一日的戰斗因為上帝的摻和而不得不中途停止,我也實在是遺憾的很?!?/p>
路西法的眸中有冷光乍現,像是銀瓶乍破之下流瀉出來的天光萬丈。
他一揚手,黑色的魔光在他的掌心匯聚成了一把長劍,其上三寸鋒芒逼人。
“好哇?!?/p>
達拿都斯見此卻并不以為懼,反而是含著無比的興奮的大笑了起來。他的瞳孔微微的收縮,在瞳仁當中逼成了尖尖細細的一線,是兇猛的獸在捕獵的時候因為全神貫注之下才會出現的,尖尖細細的豎瞳。
銀發的神明一扯自己腕上所束著的、那像是某種并不值錢的裝飾品一樣的紅繩,在該隱那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目光里面,變成了一把被他握在手中的一人多高的鐮刀。
達拿都斯扯出一個滿是狂妄的笑容,沖著路西法一步就沖了上去。
漆黑的鐮刀與黑紫色的長劍碰撞,發出來了一聲極其刺耳的響聲,直讓人覺得耳膜生痛。
若是除去了法則的作用的話,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原本就不分伯仲,因此你來我往,打的倒也是有聲有色。
附著在鐮刀與長劍上的力量在漆黑的夜空之下帶出了別樣的光芒,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場流光溢彩的煙火盛會。
該隱近乎于是戰栗的在一旁圍觀著這一切的發生,他或許是這一片天地之間距離這一場別開生面的、頂級的戰斗最近的人。
盡管那邊那兩個人之間的戰斗實在是激烈異常、單單是這樣看著都覺得險象環生,光是戰斗的時候溢散出來的余波都會讓該隱覺得有些無法招架,但是他卻依舊是舍不得離開,只是定定的注視著那邊發生的一切。
畢竟,這普天之下,有幾個人能夠擁有眼下戰斗的這兩個人這樣的力量?他們又怎么可能會輕易的就同彼此展開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