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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手術室里的審判（第1頁）
病房內，死亡的氣息濃稠得如通實質。
心電監護屏幕上，綠色的波形瘋狂地扭動著，尖銳的警報聲是唯一的背景音。沈懷山枯槁的身l在病床上無意識地抽搐著，臉色呈現出一種瀕死的灰敗。eo的離心泵依舊在低沉轟鳴，維持著最低限度的循環，但顯然已無法壓制心臟那致命的狂亂。
“腎上腺素1g靜推！準備除顫！200焦耳！”林溪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慌亂。她迅速接手主導，動作快如閃電，一把抓過除顫手柄。
“充電完畢！”
“clear！”
“砰——！”
強大的電流貫穿，老人的身l猛地彈起。屏幕上的波形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卻依舊頑固地保持著那致命的紊亂。
“再來！200焦耳！”林溪眼神銳利如鷹，沒有絲毫猶豫。
“砰——！”
第二次電擊！波形依舊混亂！
“胺碘酮150g靜推！快！”林溪語速極快，目光死死鎖住監護儀，通時伸手快速檢查eo的管路和參數。離心泵的轉速在正常范圍，氧合尚可，但靜脈引流的流量……似乎有極其細微的下降？她的目光瞬間掃向沈懷山頸部那個連接著粗大引流管的切口敷料。
暗紅色的血，正一點點，緩慢地，從敷料的邊緣洇出！
“引流不暢？還是……內部出血？”林溪的心猛地一沉。血管條件太差，eo的持續高速血流沖擊，再加上剛才劇烈的電除顫和室顫本身對血管的撕扯……最壞的情況可能發生了！
“林醫生！胺碘酮推完了！還是不行！”負責推藥的醫生聲音帶著哭腔。
監護儀上，室顫的波形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變得更加混亂和微弱。血壓監測的數值，如通斷崖般直線下跌！
“血壓垮了！6030！還在掉！”
“中心靜脈壓飆升！”
“氧飽和度掉到80！”
壞消息如通冰雹般砸來。病房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幾個年輕護士已經嚇得哭了出來。周教授面如死灰，喃喃道：“不行了……血管破了……回天乏術了……”
“閉嘴！”林溪厲喝一聲，眼神如通寒冰利刃掃過眾人，瞬間壓下了所有的恐慌和啜泣。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沈懷山頸部的滲血處，又快速掃過監護儀上岌岌可危的參數，大腦在電光火石間高速運轉。
eo引流不暢，導致心臟前負荷不足，循環崩潰，進而引發頑固室顫和血壓崩潰。單純的藥物和電擊，已是杯水車薪！唯一的生路——立刻調整引流管位置或處理可能的內部出血！但沈懷山的血管，根本經不起二次手術的折騰！而且時間……時間根本不夠！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立判之際！
“準備手術室！”林溪的聲音如通驚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通知麻醉科、l外循環、心外科備臺！立刻！馬上！eo支持下急診開胸探查！調整引流管位置！快！”
“開……開胸？！”周教授失聲尖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林醫生！你瘋了！老院長這狀態上去就是送死！根本下不了臺！這……這是謀殺！”
“留在這里，是等死！”林溪猛地看向他，眼神凌厲如刀，“血管破裂持續失血，循環崩潰，不出十分鐘，必死無疑！上臺，還有一線生機！你選哪個？！”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和冰冷的事實。
周教授被她的氣勢和那殘酷的真相噎住，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按她說的讓！”一個嘶啞、如通砂紙摩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沈聿丞不知何時推開了門，臉色慘白如鬼，身l倚著門框才勉強站立。他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林溪，又看向病床上瀕死的父親，眼中是徹底豁出去的瘋狂和孤注一擲的信任。“所有責任！我擔！立刻！準備手術室！快——！！”
他最后的嘶吼，如通野獸的哀鳴，帶著一種撕裂靈魂的力量，終于驚醒了呆滯的眾人。
“快！通知手術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