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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老爺子的毒舌首秀（第3頁）

沈聿丞穿著無菌隔離衣，守在床邊，布記血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父親的臉。劫后余生的巨大慶幸和后怕依舊包裹著他。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林溪走了進來，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件干凈的白大褂，臉上的疲憊感稍減，但眼神依舊清冷。她是來查房，查看eo運行情況和各項指標(biāo)的。

沈聿丞看到她，身l瞬間繃緊，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依舊發(fā)不出聲音。

林溪仿佛沒看到他，徑直走到床邊，低頭查看監(jiān)護儀數(shù)據(jù)，又仔細(xì)檢查了eo管路的連接和切口敷料。她的動作專業(yè)而專注。

就在她檢查完畢，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

病床上，一直昏迷的沈懷山，眼睫極其微弱地顫動了一下。

沈聿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緊接著，老人干裂蒼白的嘴唇，極其緩慢地、極其艱難地翕動了幾下，發(fā)出極其微弱、如通氣音般的聲音。

沈聿丞激動地俯下身，耳朵幾乎貼到父親嘴邊，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一個字。

林溪的腳步也微微一頓。

只聽見沈懷山用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刻入骨髓的、熟悉的……嫌棄語調(diào)，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幾個字：

“……聿……丞……你個……小……畜生……吵……吵死了……跟……跟哭喪……似的……”

沈聿丞：“……！！！”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狂喜瞬間裂開，變成了極致的錯愕、懵逼，最后定格為一種混合著哭笑不得、巨大尷尬和“果然還是親爹”的復(fù)雜表情。他剛才確實因為后怕和激動，在旁邊低聲念叨了很久……

林溪原本清冷的臉上，嘴角極其細(xì)微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抽搐了一下。雖然只有一瞬，快得如通錯覺，但那分明是一個忍俊不禁的弧度！

她迅速垂下眼簾，掩飾住那一閃而逝的笑意，恢復(fù)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臉。什么也沒說，只是動作似乎比剛才輕快了一絲絲，轉(zhuǎn)身，步履無聲地離開了病房。

留下沈聿丞一個人僵在床邊，對著剛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毒舌嫌棄他的親爹，以及空氣中那尚未消散的、來自某位“法醫(yī)秦明”的、無聲的嘲諷余韻，陷入了深深的、凌亂的自我懷疑和社死性尷尬中。

他爹……還是他爹

林溪……果然還是林溪

這世界……真他媽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