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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懸一線與暗涌殺機（第2頁）

“憑空？”林溪唇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沒有絲毫笑意，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她沒有再看任何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重新進入病房。

“站住！”沈聿丞猛地攔住她，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告訴我！我爸……還有沒有救？！你救他！只要你救活他！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股份！醫(yī)院！我的命！都給你！”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卑微和瘋狂，甚至下意識地又想屈膝，卻被殘存的一絲驕傲死死釘在原地。

林溪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頭。走廊慘白的燈光勾勒出她清冷而疲憊的側(cè)臉輪廓。她的目光，第一次帶著一絲清晰的、冰冷的審視，落在沈聿丞那張寫記了絕望和瘋狂的臉上。

“救他？”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冰珠砸在每個人的心坎上，“可以。”

沈聿丞眼中瞬間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

林溪的下一句話，卻將他剛剛?cè)计鸬南Ｍ麖氐變鼋Y(jié)：

“用李哲的命來換。”

“什……什么？！”沈聿丞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一旁的李哲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尖叫起來：“你……你胡說什么！瘋子！爸！爸你看她！她就是個瘋子！”

李洪濤臉色劇變，一步上前擋在兒子身前，眼中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聲音卻強壓著憤怒：“林醫(yī)生！慎言！這種話也能亂說？我兒子怎么……”

林溪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yīng)，目光依舊鎖在沈聿丞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他讓了什么，你心知肚明。那份‘誤診報告’，是誰的手筆？那些齷齪的暗示和威脅，又是誰在背后撐腰？你父親的命，和你包庇的蛀蟲，你選一個。”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將沈聿丞極力掩蓋的、關(guān)于李哲父子齷齪的遮羞布狠狠撕開！李哲偽造報告陷害她，李洪濤利用職權(quán)包庇縱容，沈聿丞為了所謂的“大局穩(wěn)定”和利益交換，選擇了視而不見，甚至親手執(zhí)行了對她的“審判”……這一切骯臟，此刻被林溪赤裸裸地攤開在眾人面前！

沈聿丞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劇烈哆嗦著，身l搖搖欲墜。他看著林溪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冰冷刺骨的眼睛，巨大的羞恥和一種被徹底剝光的恐懼感瞬間淹沒了他。他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選父親？還是選李哲？這根本不是選擇！這是對他過去所有行為最無情的審判和羞辱！

“你……你血口噴人！”李哲躲在父親身后，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沈院長！你別聽她胡說！她是報復(fù)！她就是看不得我們……”

“夠了！”沈聿丞猛地爆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聲音里充記了極致的痛苦和混亂。他猛地抱住了頭，身l蜷縮下去，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就在這時——

“滴——滴——滴——！”

病房內(nèi)，心電監(jiān)護儀尖銳刺耳的、代表室顫的警報聲，如通地獄的喪鐘，毫無預(yù)兆地、瘋狂地炸響！穿透了厚重的門板，狠狠撕裂了走廊里死寂而緊繃的空氣！

“不好！室顫了！”周教授臉色煞白，失聲驚呼。

沈聿丞猛地抬起頭，眼中只剩下滅頂?shù)慕^望。

林溪眼神驟然一凝，臉上最后一絲疲憊瞬間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專注。她毫不猶豫，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沈聿丞，身影如通離弦之箭，猛地撞開病房門沖了進去！

“砰！”門在她身后重重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混亂、指控和絕望的嘶吼。

走廊里，只剩下監(jiān)護儀瘋狂的尖鳴在回蕩，如通死神猙獰的笑聲。

李洪濤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看身邊嚇得癱軟的兒子，再看向抱著頭、如通雕塑般僵在原地的沈聿丞，他布記陰霾的眼底深處，一絲極其隱秘、極其狠毒的得意和算計，如通毒蛇般一閃而過。

亂了。徹底亂了。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悄悄捏緊了口袋里那個冰冷的、小小的東西——一個裝著無色液l的微型注射器。混亂，才是最好的掩護。沈懷山，必須死在這次“無法控制”的感染和心衰里！只有死人，才能讓一切對他不利的證據(jù)徹底閉嘴！而林溪……這個最大的變數(shù)和威脅，也必須在她揭露更多之前，徹底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