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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槐下蝕影（第2頁）

他摸出活紋核心，綠光透過指縫滲出來，在地上投出團(tuán)跳動(dòng)的光斑。“等會(huì)兒聽我信號(hào)，把他們往槐樹下引。”

話音剛落，巷口就傳來火把的光。李老三的笑聲像破鑼：“陳凡，別躲了！柳少爺說了，把你碎尸喂紋蟲，能煉出上等的蝕骨粉！”他身后的死士腳步發(fā)飄，黑布下的皮膚隱隱泛青——那是死契紋發(fā)作的征兆，離死期越近，力氣越狠。

陳凡退到槐樹后，沖剛回來的狗剩使了個(gè)眼色。狗剩突然從草垛后跳出來，舉著塊活紋石大喊：“李礦監(jiān)！活紋核心在這兒！”

李老三的眼睛瞬間亮了，揮鞭就抽：“給我搶過來！母礦配活核，玄爺?shù)幕`紋就能成了！”

死士們瘋了似的撲過來，卻沒注意狗剩撒在地上的蝕紋石。腳剛踏上石圈，就聽“嗤”的一聲，石粉遇血冒起黑煙，死士們的小腿瞬間被蝕出窟窿，慘叫著倒地。

“就是現(xiàn)在！”陳凡捏碎活紋核心。

綠光驟然炸開，順著槐樹根系蔓延，將整個(gè)石圈裹成個(gè)綠繭。被蝕傷的死士撞在繭上，立刻發(fā)出更凄厲的慘叫——活紋與蝕氣相撞，竟在他們皮膚上燒出“叛”字紋，那是死契紋被破的征兆。

“這是……聚靈活紋陣！”李老三的臉突然煞白，他在柳玄的古籍里見過記載，“你怎么會(huì)……”

陳凡沒答話，刻刀裹著輪回金芒沖了上去。刀剛碰到李老三的鐵鞭，鞭梢的縛靈紋就像冰雪遇火，瞬間消融。他記得趙默說過，李老三的縛靈紋是柳玄用噬心紋催動(dòng)的，怕的就是輪回氣。

“你是輪回紋師？”李老三被掐住咽喉時(shí)，喉結(jié)瘋狂滾動(dòng)，“玄爺說……三百年前的余孽……”話沒說完，他突然劇烈抽搐，左手死死按住心口——噬心紋發(fā)作了。

陳凡將探靈紋石瓣按在他心口。石面浮現(xiàn)的黑紋正瘋狂扭動(dòng)，像要鉆進(jìn)李老三的心臟。“蝕紋母礦在哪？”陳凡的刀抵住他頸動(dòng)脈，“我能解你的噬心紋，就像這樣——”他指尖的輪回金芒蹭過石瓣，黑紋竟退了半寸。

李老三的瞳孔驟縮，呼吸變得急促：“在……隕坑西壁三丈，有嵌絲紋陣……玄爺要……要獻(xiàn)祭三百雜役精血，讓化靈紋吞噬整個(gè)青紋宗的資質(zhì)……”他望著陳凡刀上的金芒，突然慘笑，“我兒子……去年被當(dāng)成第一份祭品……你若真能破紋，替我……”

話音未落，槐樹上突然落下片沾著黑血的葉子。陳凡猛地轉(zhuǎn)頭，只見樹后閃過道黑影，短刀正刺向剛跑過來的王二——那死士竟掙脫了活紋陣，黑布下的皮膚已潰爛見骨，顯然是強(qiáng)行催動(dòng)了死契紋的最后力量。

“小心！”陳凡拽過王二，通時(shí)將李老三往前一推。短刀沒入李老三的后心，他卻像沒感覺似的，死死抓住死士的手腕，對著陳凡嘶啞地喊：“陣眼……是塊肋骨玉！”

這是柳乘風(fēng)那塊玉牌的原材！陳凡心頭一震，輪回殘紋突然灼熱如焚，他看見李老三心口的噬心紋正在崩裂——是活紋核心的綠光順著李老三的傷口滲進(jìn)去了。

“原來……真能破……”李老三望著自已的掌心，那里的黑紋正在消退，眼中閃過絲解脫，隨即身l猛地炸開。黑血濺在活紋陣上，竟催生出無數(shù)綠芽，將剩下的死士牢牢纏住。

槐樹葉嘩嘩作響，像是有人在笑。陳凡抬頭，看見樹杈上掛著件沾著蝕塵的舊衣——是趙默的。老雜役果然一直在暗處，他留下的不僅是紙條，還有這件浸過母礦邪氣的衣服，剛才活紋陣突然變強(qiáng)，就是因?yàn)槲樟艘路系奈g氣。

“凡哥，現(xiàn)在怎么辦？”劉石頭的斷刀上還滴著血，眼里卻沒了懼色。

陳凡望著隕坑的方向，心口的輪回殘紋正指引著他——西壁的嵌絲紋陣，和他前世臨死前看到的柳玄煉紋爐陣一模一樣。

“去隕坑。”他撿起塊沾著李老三血的活紋石，“柳家欠的債，該連本帶利討了。”

夜風(fēng)卷著綠芽的清香掠過，雜役們的腳步聲在山道上響成一片。王二突然指著陳凡的后背，聲音發(fā)顫：“凡哥，你的背上……”

陳凡伸手一摸，摸到道凸起的紋路，像條剛蘇醒的龍。輪回殘紋在月光下泛著淡金，正順著他的脊椎緩緩爬升——這是修復(fù)的第二縷，比他預(yù)想的快了太多。

他知道，這不是巧合。趙默、李老三、甚至活紋核心的出現(xiàn)，都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而那根線的盡頭，一定系著柳玄和三百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