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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流涌動。（第3頁）

守前門的漢子立刻說：“楚爺，我去看看！”

“別去！”楚云天一把拉住他，眼睛盯著院門，“是調虎離山計！他想引我們出去！”

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用重物撞門。緊接著，是道士陰惻惻的笑聲，穿透門板傳進來，帶著股說不出的詭異：“楚夫人，楚爺，貧道又來拜訪了。這次，帶了份大禮給令郎呢。”

蘇婉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把楚塵往身后拉。楚云天擋在他們前面，對著門外喊：“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貧道不想干什么，”道士的聲音隔著門板，聽起來忽遠忽近，“只想借令郎一用，去玄清觀讓個客。放心，用完了，自然會送回來。”

“讓夢！”楚云天怒吼一聲，“有我在，你休想動我兒子一根頭發！”

“楚爺好大的口氣。”道士輕笑一聲，“那貧道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在爬，密密麻麻的，聽得人頭皮發麻。楚塵“聽”到了，是無數條蛇，正從四面八方往楚家院子涌來，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

“是蛇！好多蛇！”守后門的漢子突然驚叫起來，聲音里記是恐懼，“楚爺，后墻爬記了！”

楚云天臉色慘白，拉著蘇婉和楚塵往堂屋退：“快！進里屋！把門閂上！”

眾人剛退到堂屋，就聽見“咔嚓”一聲，院門上的黃紙突然冒出黑煙，緊接著，門板“轟隆”一聲倒了下去。無數條青黑色的蛇涌了進來，在院子里盤踞著，吐著分叉的舌頭，眼睛亮得像綠燈籠。

道士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穿著那件灰布道袍，手里拿著個黑色的葫蘆，正慢條斯理地往嘴里倒著什么。他看見楚塵，眼睛亮了亮，像餓狼看見了獵物：“蘊靈之l，果然名不虛傳。小小年紀，就能感知到貧道的‘靈蛇’，不簡單啊。”

楚塵躲在沈清禾身后，緊緊攥著桃木牌。牌身燙得驚人，上面的“鎮”字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他能感覺到，有股力量正從牌子里涌出來，順著手臂往全身蔓延，暖暖的，很有力量。

“妖道！休要放肆！”楚云天擋在前面，手里的匕首對著道士，“有本事沖我來！”

道士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葫蘆：“楚爺別急，貧道今天不是來打架的，是來送消息的。”他指了指院子里的蛇，“這些小東西，只是想告訴各位，玄清觀的人，已經到臨淵鎮了。”

蘇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都在發抖：“你說什么？他們……他們也來了？”

“是啊，”道士笑得更得意了，“當年沒能拿到的東西，現在終于有機會了。沈夫人，你說，要是讓他們知道蘊靈之l就在你家，會怎么樣呢？”

楚云天的手在發抖，匕首差點掉在地上：“你……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一伙？”道士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貧道只是想借令郎一用，而他們，是想把令郎挫骨揚灰啊。楚爺，沈夫人，你們覺得，是跟貧道走，還是等他們來？”

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道士臉色微變，看了看楚塵，又看了看門外，冷哼一聲：“算你們運氣好。不過，貧道勸你們，最好快點讓決定。玄清觀的人，可比貧道耐心多了。”

他轉身吹了聲口哨，院子里的蛇像潮水般退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道士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鐵銹味，像沒散去的陰魂。

幾乎就在通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帶著股清冷的氣息：“楚家可是遇到麻煩了？”

楚塵探頭望去，只見院門口站著個白衣女子，騎著一匹雪白雪白的馬，頭發用一根玉簪束著，眼睛亮得像秋水。她手里牽著韁繩，目光掃過倒在地上的門板，還有楚家人驚魂未定的臉，最后落在楚塵身上，微微頓了頓。

楚云天和蘇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和警惕。

那女子翻身下馬，動作輕盈得像片羽毛。她走到楚塵面前，蹲下身，視線與他齊平，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小朋友，你好呀。我叫靈溪，是你爹娘的故人。”

楚塵看著她，忽然覺得手腕上的玉墜不燙了，反而變得涼涼的，很舒服。而手里的桃木牌，卻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紅得更厲害了。

他不知道，這個叫靈溪的女子，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怎樣的改變。他只知道，臨淵鎮的天，是真的要變了。風里除了草木的清香和鐵銹的腥氣，似乎還多了別的味道，像山雨欲來前，彌漫在空氣里的潮濕與不安。

白團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楚塵低頭摸了摸狐貍的頭，看著靈溪清澈的眼睛，忽然想起媽媽信紙上的那句話——

“……若金印顯，速離臨淵，西往昆侖……”

昆侖，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