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后就到了,只見一個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坐在那里,從容的煎著茶,他一絲不茍的著裝透露出了一股儒雅之氣,一身素色的衣服實在雅致。
看到國舅以后,沈秋澤一陣小跑步跑到國舅汪洋跟前:“舅舅,我來了,今日又來您府上造作了。”
只見汪洋摸了摸沈秋澤的腦袋,一臉微笑:“蕓兒,舅舅等你多時了,怎么才來,路上還順不順利,我給你說,前幾日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正擔心你呢,這不立馬出現在我眼前了。”
“國舅不用擔心,阿蕓一切都好呢,麻煩事倒是有,這不今日阿蕓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特來請教舅舅,這些該如何是好呢。”
聞此,汪洋儒雅地笑了笑,一臉寵溺地拉過沈秋澤,并且讓她坐在自己對面:“來,先坐下,我之前釀的酒都好了,而且做的糕點也剛出爐,來嘗嘗。”
“好,舅舅的手藝幾日不見看來是又要變好了,今日阿蕓就不留情了,我要全部吃完。”
“好好好,吃多少都有,不夠了舅舅再給你做就是了。”
汪洋,王氏家族的長子,年輕的時候立下赫赫戰功,先帝念其功勞如洋,心胸如海,故賜名為汪洋。先帝駕崩以后,汪洋便請求回家,皇上挽留了很多次,可是還是沒能留住他。
吃了一會,沈秋澤感到腹中有點充實了,抿了口茶,停下動作:“舅舅,我有件事情要說,可我知道這件事情您可能很難理解。”
看到眼前嚴肅的沈秋澤,汪洋心中一沉:“你說,舅舅雖然不在朝堂許久了,可這天下之事還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你說,我努力跟上你的思路,能夠幫忙的,舅舅一定幫忙。”
“舅舅,如果說現在的我,身體在,而靈魂不在,您相信嗎?”
聞此,汪洋不由得心中暗暗吃驚:“這……這怎么可能,你和阿蕓真的一模一樣,說話方式,行事風格,口味,這…怎么回事啊。還有就是,如果你不是真正的阿蕓,那阿蕓在哪里?”
看到汪洋緊張的樣子,沈秋澤并不意外,和緩的笑笑:“事情是這樣的,就是忽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剛開始是我倆共用一個身體,再后來因為一場意外。”
“什么意外,阿蕓呢,她還在么,她過的怎么樣啊。”
“在,她當然還在,就是現在她沒有辦法回到自己身體里了,她就在我旁邊坐著,不過除了我以外別人看不到而已,我們做什么事都商量著來,所以沒人看出來。”
聽到這兒,汪洋松了口氣,卻又忽然緊張過來:“那……那是不是就再沒有辦法了,阿蕓不會就這樣飄蕩一輩子吧,這可如何是好,有沒有什么辦法,有什么難處給我說,我來解決。”
“這……舅舅,我們一直在想辦法,前不久就覺得這種奇異的事情應當去黑市看看,說不定有解,可是我們去了以后被一群人追殺,在逃脫的過程中偶然聽到了兩個人說昨晚苗疆要大舉侵犯。”
“所以你就調動軍隊了?我的傻孩子啊,前日的苗疆首領剛剛進宮求和,這……這明顯就是在設計害你呢。平日里有沒有的罪過誰啊,會不會是仇家找上門來了,還是又是一場權謀大戲。”
聽到這兒,沈秋澤連忙答話:“是,舅舅,一點兒也不錯,只好我回來以后深知時間緊促,于是連夜和藺初蕓設計方案,天亮以后布好陣,還派人去密報給皇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定罪。”
聞此。汪洋起身在臥房里走來走去,細細的思考著:“沒有仇家的話就是權謀了,因為你手握軍權,還是個女人,必定有許多人覬覦著你的位置,而現在朝廷里有三股力量…”
見汪洋停住不說話了,沈秋澤滿臉疑問的抬抬頭:“那么舅舅,這三股力量到底是誰啊,到底是誰想害我。”
“第一股,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的不差分毫,就是國師,國師一直想獨攬大權,皇上明明心知肚明,卻遲遲不下手的緣故是怕引起巨變,而第二股就是太子,可這些年來,太子還是沒能長大。”
頓了頓,汪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繼續說道:“至于這第三股力量,我也不太清楚是以誰為首的,可是它一直暗流涌動,不安分,東插一杠子,西來一榔頭,讓人琢磨不清。”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應該不會趕盡殺絕,畢竟我是他姑姑,而國師手底下人那么多,雖然人多,卻也混雜,大家意見不同,也沒法說,第三股力量現在還不知道是否中立,您看?”
仔細聽完沈秋澤的分析以后,汪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樣吧,你先和阿蕓回去吧,我派人調查,然后給你消息。”
“好,多謝舅舅了,可是還有一件事,皇兄說四日后要流放我,我怕時間久了來不及。”"